都是我的錯。
    我送知意去火車站。
    天空陰沉沉的,絲絲雨霧悠悠飄散。
    綠皮火車拖著刺耳的“吱咯”聲,從遠方徐徐而來,最終穩穩停靠在我們面前。
    知意問我:“有沒有話想對我說?”
    我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一路順風。”
    她走上來,輕輕給了我一個擁抱。
    時間仿佛靜止,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同樣陰云密布的下午,微風輕柔地拂起她的發絲,那縷縷發絲飄至我的鼻尖。
    清新好聞,像是夏天盛開的梔子花。
    我呆呆地立在月臺,望著那列載著我的青春與夢的火車,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遠方的霧靄里,直至再也看不見。
    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
    大四那一年,母親突發心梗去世了。
    操勞一輩子的她,終究還是沒享到我的福。
    我向導員請假回家,操辦母親的后事。
    一生剛強且強勢的她,最后被安放進了一個窄小的盒子里。
    我雙手捧著盒子,佇立在熟悉無比的街道上,卻仿佛迷失在了茫茫的人生岔路口,全然不知方向在何方。
    不知從何時開始,奶茶里缺失了幸福的味道,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也無法使我平靜下來。
    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沒有愛好,不想社交,越來越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大部分時候,都是青云在替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