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沒法用物理手段殺死么,妖女。”我笑了笑,很快平復了略微驚訝的情緒。“想來也是,要是能輕易死在槍口底下,也不會被囚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呵,不也如你所料么……王一生……”女子那烏亮清定的眸子直視著我,唇瓣泛起一層淺淺的笑窩。
“呵,也是。”我閉上眼,嗤笑了一下。
因為眼前的女子有讀心術,所以她自然也知道了所有關于上帝游戲和美夜子的事,因此在開槍之前,我就在心里把我的計劃和想法傳遞給了她,告訴她,我要開槍射殺她,如果她真的是不老不死的妖女,就配合我挨我一槍,而如果她沒有那個能力,只需要躲開我的槍口我自然不會射殺她,而這一切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測試上帝游戲的規則,以及確認她的身份。
從這一次射殺里,我至少摸清楚了四條關于上帝游戲的規則的信息:
其一,隊長的確有改變隊員名額的權限。
其二,七人團隊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通過踢出已有隊員來加入其他隊員。
其三,死去的隊員的記憶會呈現在世界之書上,即便死去的隊員復活。
其四,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從以上三條規則來看,美夜子說的話可以基本證明為真,美夜子所說的上帝游戲的其他規則,基本也不會為假。因此,其他規則,可以作為我的籌碼。
“好了,實驗結束,謝謝你的配合。作為交換的籌碼,我會把你從這里救出去……”說著,我伸出了手,給了御鏡堂一個眼色,示意他開槍打斷束縛著眼前女子的條條鐵鏈。
便在我話音落下時,站在一旁,之前舉動甚少的青袍女子卻是突然有了舉動,只見她忽然輕輕伸出手,撩拔下了頭上盤發處的一枝粉梅發簪,接著她的筒靴微微側移了兩寸,朝著我靠近了過來,而她那深黑色的眼眸之中,居然也露出冰寒的殺意。
“想用梅花簪子里的毒針是吧?不過,似乎,我不能讓你這么輕易如愿呢,這位女士。”便在青袍女子接近我,想將手中的梅花簪子刺向我時,一只粗壯結實的手凌空抓來,握住了青袍女子的手腕骨,而那只凌空抓來的手的主人,正是面帶微笑的司伏見。
“喲,你怎么看出來的,大偵探?”犯案當場被抓,青袍女子不禁露出了一絲既訝異卻又玩味的笑。
“很簡單,你手腕上墜著的兩個青梅飾物,里面一個裝著的是液體毒藥,一個裝著的是則是解藥吧。你左右兩顆青梅晃動頻率不同,左邊的青梅不容易受力劇烈晃動,總是球心向下,這說明里面有液體,而另外一個沒有。而你的梅花簪子構造也很奇特,是端口可分離的螺旋嵌套式的,尾部的空心柄還是可按壓的塑膠材質,最關鍵的另外兩點,是連王一生都沒有發現的,你的拇指上還佩戴著內部戒圈非常寬闊和粗厚的金戒指,戒圈內部的雕紋內部明顯比戒面有光澤,內部的污漬也更少,這是因為你用毒針時需要用把戒指當做扳指,讓戒圈抵在毒針的尾部方便使力插入吧?一般女子可沒有人把解釋佩戴在拇指之上的。更重要的是,你的雙手食指和中指中央的皮膚表面都有較深的橫線,這一點王一生也沒有發現,這兩條線是你平時訓練用較粗硬的絲線纏繞重物時才會留下的,根據我的偵查經驗,手指會留下這種絲線痕跡的人,大多數是訓練有素的國際殺手,他們用大力勒死人時手指往往也會被割傷,導致手指皮膚略有破碎,所以后長出的皮膚會比其他部位更鮮嫩。”司伏見緊緊握住了青袍女子的手腕,然后猛然反手一扣,青袍女子瞳眸中閃爍著銀光,她右腳一收,猩紅的嘴角揚起濃烈的笑意,然后她的靴底猛然沖著司伏見的腰部刺去,那里居然也有一枚突出的毒針。
司伏見的臉色一沉,他迅速地微扭腰部,讓他的腰帶中央的皮帶扣抵在了青袍女子靴底的尖刺上,堪堪擋住了青袍女子的突然一擊。一擊未得逞,青袍女子舉重若輕地一笑,然后迅速一個后滑,拉開了和司伏見的距離,然后站好位,和司伏見遙遙相對。
“再加上你的身手,看來你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無疑了。”司伏見笑道。
“確認了上帝游戲規則,所以想對王一生把他弄昏迷禁錮他,順便奪取他的書是吧?可惜你莫過于太把我們當做空氣了。”
“不愧是當過法醫的人呢,眼力不錯。”青袍女子微微抹了抹她那猩紅色的嘴唇含笑道。
“不錯,你看出我有過當手術醫生的經歷了?”司伏見略微驚異道。
“剛剛在你出手時看出來了,但是想來時間不長,你的雙手食指指尖合攏時有八字形的痕跡,這是手術醫生使用手術刀進行手術時為了防止手術刀偏離而又線將手術刀固定在手指上留下的印痕吧?有這般身手的人,不會是尋常手術醫生,是法醫或者軍醫的可能性倒是很高呢。”青袍女子雙眼細細瞇起,如同兩彎弦月。“這一點,這個自恃聰明的小鬼也沒有看出來哦。”說著,青袍女子斜目看了我一眼。
司伏見與青袍女子四目相對一陣,兩人都同時展露了一見如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