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受不了你個神經病女人了,你他媽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快把我們怎么送到這里來就怎么送回去,不然老子一雞巴甩死你!”看著美夜子一副神經質一樣的狀態,人群之中終于有人再也受不了了,一個染著棕發戴著耳墜的青年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對著美夜子就是一頓不客氣的臭罵。
“神經病?哎喲我操,你他媽的還敢罵老娘?你個糞逼里生出來的雞巴臉。”聽到那個戴耳墜的青年的咒罵,美夜子卻是突然間臉色一變,這一次,她沒有哭,也沒有大笑,也沒有變得優雅端莊、禮貌嬌羞或是斬釘截鐵或是熱情洋溢,而是突然間沉下了臉來,眼里血絲密布,太陽穴上還有青筋跳動,一副火山即將噴發的暴走姿態,而且居然變成了滿口粗話的不良少女。
“你他媽說什么,婊子?”聽到美夜子的回罵,那個戴著耳墜的青年怒了,看他握緊雙拳的樣子,就好像要和美夜子不死不休。
“咋的了,老娘罵你個糞逼咋了?他媽的不讓老娘罵了是不?還是某糞逼耳朵打了洞成了耳聾耳鳴的老年癡呆半身癱聽不懂人話?小心老娘把你這賣到動物園動物園破產賣到雜技團倒閉送進黑洞黑洞炸了送上真空真空坍縮了送進蟲洞蟲洞吐了送狗狗不理喂豬豬不要沒爹養沒娘愛鬼見鬼跑人見人踩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埋地還要費人力物力財力的垃圾煤灰臭蟲殘渣敗菜笨蛋白癡神經質牲口不如細菌以下的單細胞自攻自受生物掛墻上用祛臭劑防腐劑除蟲劑連噴九九八十一天然后拆了骨頭撥了皮肉抽干血液剪光鳥毛摔成肉泥打成肉餅剁成肉醬斬成肉沫燒成肉灰然后用挖出心臟眼珠子肺泡丟在地上讓老娘用低跟鞋狠狠踩上七七四十九天當爆竹玩玩膩了再把你丟進牲畜養殖地被豬拱被狗舔被雞啄被鴨剁跟牛糞混合產生化學反應發酵發霉再沖進馬桶沖走!”
如果說之前美夜子的反應讓人吃驚,那么現在美夜子上演的連珠炮一般對戴耳墜男子的咒罵簡直就讓人震驚甚至可以都可以說是震古爍今,一般人一口氣說這么長一串咒罵聲簡直能夠把自己給噎死了。
辛辣而惡毒話語簡直不堪入耳,但是被有著絕世清純而又清麗面容如同天使一般的美夜子說出來,卻又有一種滿滿的違和感,甚至反而讓人覺得莫名的詭異而可愛。
罵完這些話后,美夜子卻又突然擦了擦嘴,變得極其溫柔乖順可愛地卷起了貓拳縮在面前道:
“小女子不才喵,惹得諸位大俠見笑了喵,還請大家不要笑話小女子喵。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喵,小女子在這里給大家道歉了喵。”
“精神分裂是吧?很好玩是吧?我……我他媽的要你死信不信!”徹底被美夜子惹怒了的耳墜青年沖著美夜子沖了上去,但是最為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耳墜青年看似在全力沖刺,可是在我們的眼里看來,他卻只是在原地踏步,不管他怎么揮動著拳頭朝著美夜子的方向揮舞,可是也沒看見他和美夜子之間的距離靠近半分。
這就好像那個耳墜青年的腳底下有不斷倒退的跑步機的履帶似的,不管耳墜青年怎么跑,履帶的速度正好和他跑步的速度相互抵消,導致他無法前進分毫。
美夜子輕輕嘆了口氣,她緩緩地睜開眼,露出了憐憫、關懷與同情的色彩,就像一個年邁的老人在看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美夜子突然又變成了語重心長的語氣的表情,我看著她唉聲嘆息,緩緩地道:
“哎,小伙子,省省力吧,想當年啊,我啊,也像你這么沖動過啊,那時候的我啊,不懂事啊,真是做了好多傻事啊,想起來啊,真是后悔都來不及咯,哎,這人上了年紀啊,才知道悔過當初——儂說系不系呀~~?”到了最后,美夜子的表情再次突變,這次,她又變成了瞪大眼睛滿臉天真無辜的神經質表情。
“媽的,老子要揍你……老子要宰了你……媽的,為什么靠近不了你……你他媽的到底搞了什么鬼?”
看著明明看起來十分吃力,但是卻像是原地踏步似的無法靠近美夜子的耳墜青年,我才真的有種美夜子原來真的不是人類的恐懼感。雖然我不知道美夜子到底搞了什么把戲,但是眼前的壯觀真的讓我產生了恐懼感。
這個女人,不簡單。
“單位閔可夫斯基理想時空長下的相對坐標系頻閃操作導致的逆卡諾定理限定下的準靜態循環運動態。”美夜子的表情突然變得如同機器一般的冰冷無情,原本還神采奕奕的雙眸突然間又變得像是機器人一樣平靜和疏遠。
“她……說什么?”我愣愣地看著一旁吃著紅棗的兜帽男生,不解地問。
像是聽到了我的話,美夜子機械性地轉過臉來,看著我,淡淡地道:
“四維間隔時空內的時域量子化與基本粒子基態的全向波函數分布概率重置化。”
“也就是說,你讓耳墜男周圍的空間表現出了宏觀的量子非連續性,而且耳墜男本身的構成粒子也出現了量子級的熵減和分布概率變動么?”讓我震驚的是,兜帽男他居然還真的聽懂了美夜子那簡直如同天書一般的話。
美夜子平靜地看著尉文龍,機械性地道:
“尉文龍,你的正則表達邏輯詞項在代入既定語境的語邏輯結構公式內自由變元作原始遞歸后可與我詞項邏輯的基本含義構成正常因果證明對。”
“呵呵,看來我沒猜錯。”兜帽男子笑了一下,又往嘴里塞了一枚紅棗,大口咀嚼著。
“嘉彼釣叟。得魚忘筌。郢人逝矣,良朋悠邈,搔首延佇,誰可盡?今幸見得文龍君也。”美夜子突然又變得滿臉優雅起來,俯仰之間,居然還有幾分女詩人的氣質。
“美夜子小姐,鬧了這么久,你也該告訴我們你所謂的上帝游戲的內容了吧?還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任何行為都有動機,你的動機又是什么呢?既然你有著這樣神奇的力量可以玩弄我們,肯定不希望出現另外一個有本事的人挑戰你這獨一無二的位置吧?”叫司伏見的男子再次問道。
美夜子莞爾,她一手托著下巴,一雙美麗的眼睛明光閃爍,蜜紅色的芳唇都仿佛綻放著迷人光澤:
“公謬矣。余閑居寡歡,兼比夜已長,偶有名酒,無夕不飲。顧影獨盡,忽焉復醉。靜寄空軒,春醪獨撫。既醉之后,輒題數戲自娛。佳意雖多,苦無慕者,遂命爾等共聚一戲,因以為作笑。”
“改編了陶淵明的《飲酒詩》和《莊子》的詩句么?”司伏見再次笑了,“先不管怎么樣,起碼告訴我們上帝游戲的規則和內容吧?”
美夜子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嘆息了一聲,低下眼瞼,突然又變成了無比困頓消沉的表情,有氣無力地道:
“哦,你問我游戲規則啊,游戲規則么啊……哦……其實也就那樣了……很簡單……哎,你們這些人啊……就要七個人為一小組了……然后啊……在一個月內要攻略各自隊伍所在的世界……如果有失敗的隊伍,哎,就會淘汰出局……連同各自的世界一起毀滅……然后成功的隊伍進入第二輪……第二輪里么……所有隊伍要在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互相殘殺其他隊伍……爭奪他們的世界……最后剩下的七個人……就是勝利者……然后變成上帝……就這樣……”說完,美夜子原本還很困頓消沉的表情突然又變得高貴冷艷起來,只見她翹起了二郎腿,跳到了欄桿上,用一副女王般高高在上的神情俯瞰著我們道:
“游戲規則呢,本宮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可還有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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