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女傭端菜上桌的時候,魏小純坐在餐桌前發呆,連宮御什么時候進來都沒察覺。
“午餐時的一句話,你似乎到現在仍沒釋懷。”
宮御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反問道。
魏小純低眸,視線落在戴著手鐲的手腕上,她淺淡一笑,淡淡地道,“你說的是事實,我沒資格難過。”
宮御,我難過的不是你的那句話,而是我沒辦法成為沈翊生身之母。
“魏小純,我不喜歡你撒謊。”
宮御冷冷地道。
魏小純抬頭,他如鷹隼的幽冷目光正惡狠狠地瞪著她,宮御應該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對,就是這副姿態。
這才是他們之間永恒的差距。
他是在上,她在下,無可更改,無可違逆的格局。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宮御,你別逼我。”魏小純倔強的道。
她很久沒有在他面前表露出這一面。
固執,要強,缺乏安全感。
“魏小純,我命令你忘掉那句話,倘若你做不到,我現在就趕他走。”
他理直氣壯的宣布。
魏小純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嚇得瑟瑟發抖,不小心碰翻了手邊的高腳玻璃杯。
“砰”
被子應聲碎裂,像一朵在暗夜中赫然綻放的曇花。
一縱即逝,轉眼成空。
“瘋子,他可是你親生骨肉啊。”魏小純推開椅子起身朝著宮御低吼道。
他陰鷙的冷眸深深地凝望著她,俊龐泛著鐵青,嗓音凌厲的道,“那又如何?比起他,我只想要你。”
虎毒不食子。
他居然為了一句錯話,強迫她妥協的低頭,甚至不惜以兒子來要挾。
她對他的害怕就是如此。
只要不展開攻勢,她眼里的他是可靠的,是安全的,可一旦發動攻勢,她只會面臨被他撕爛,咬碎的可怕境地。
原來,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面對絕望,而是連絕望都不配擁有。
她在他面前正是如此。
愛得徹底,輸得徹底。
魏小純閉上眼,朱唇輕啟,眼角變得濕潤,輕語道,“我答應你,忘掉那句話。”
繼而,她速度緩慢的睜開雙眸,眼底一片紅色。
她的手被他用力捏著,“若你掉一滴眼淚,我就連夜送他走。”
瘋子,他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魏小純情緒失控的大喊大叫起來,她的粉拳胡亂的砸在宮御的身上,手臂上,胸膛上。
這男人在逼她,逼她用自欺欺人的心境去接受沈翊。
生身之母,血濃于水。
她做不到欺騙自己。
否則,她就是第二個沈燕妮。
宮御單臂攥住魏小純的皓腕,把她扯進了懷里,用力的抱住她,雙臂慢慢收緊,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用你的心去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要用世俗的那套墨守陳規的禁忌,相信我。”
魏小純說不上話來,她只能無力的靠在宮御的懷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