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不進的世界不要硬擠,難為了別人,作賤了自己。
到頭來又何必?
于素心抬頭,動作緩慢地從椅子上起身,她的眼神異常的平靜,表情如常。
冷風輕輕吹過,魏小純的臉一撇,于素心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保鏢見狀齊齊沖上前來。
魏小純朝著他們搖搖頭,眼神冷冷地,暗示不要亂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于素心居然會做出這樣突兀的舉止。
“姐姐的結婚典禮你帶人去鬧場,我和你爸都忍了,可是報紙上的報道你又趁機耍盡花樣,現在更好,連人你都敢綁架,你姐姐已經整整一夜沒有回過家了。”
于素心怒不可遏道,字字擲地有聲,句句鏗鏘有力。
魏晴曦不見了,他們就把矛頭指向她,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性思維。
只要他們認為她就是那個做錯事的人,那么她就沒有機會解釋,百口莫辯,吃啞巴虧到底。
沒有哭泣,也沒有生氣,事到如今委屈和懊惱已經不會再有了。
對于“家”的渴望,魏小純早就哀莫大于心死。
“從小到大你們都不問問我,為什么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而我為什么要那么做,你們只是一味的疼愛魏晴曦,不管她有多跋扈,你們都疼著,愛著,寵著……”
聞,于素心的臉色蒼白一片,保持著沉默。
見狀,魏小純并沒有發難。
“撞傷我的頭之后魏晴曦就回去了,您想找她的話請自便。”
她是人,不是石頭。
挨了親媽一巴掌,心自然是痛的,這種痛比起宮御強要她的時候更難受。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混合著絕望,仿若整個人生走到了頭,毫無出路。
她像是被關在孤島里的絕望者。
別人進不去,她又出不來。
于素心見魏小純要走,她就勢撲上來,這次保鏢動作敏捷的把人攔住了。
“掃把星,誰接近你誰就倒霉,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出席晴曦的婚禮,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是不是要把身邊所有的人都害死了才甘心呢!”她失控的大喊大叫起來。
背對著于素心而立,魏小純慢悠悠地轉過身。
“假如時光倒流,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選擇投胎到魏家。”魏小純冷然道,“我六歲你們因為迷信就把我趕走,這16年來任憑我自生自滅,年邁的老管家自身就體弱多病,哪怕在夜里突然死去都有發生的可能性,而你們由始至終沒想過要接我回去。”
忍的太久了吧!
她都快忘記了眼淚的滋味,也快忘記“家”是什么模樣的。
高中時期有同學邀請魏小純過去玩耍,走進別人的家,她看到一家幾口溫馨的全家福,媽媽系著圍裙,爸爸拎著公事包下班回家的疲累模樣,但是一家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希望。
家是溫暖的港灣,家是安全的避風港,家是給人力量的希望。
可是他們把她夢想中的家給毀滅了。
那個地方不再有溫暖,不再有希望,只剩下了無盡的絕望與黑暗,淚水與傷心。
“你們不想要我,為什么當初要生下我,生了我為什么又要丟棄我,孩子不是你們的玩具,孩子不是你們的包袱。”魏小純冷冷地低吼道。
軒哥哥,你知道嗎?
六歲那年見到你,是我最幸福最幸福的日子,謝謝你曾我空歡喜。
魏晴曦在宮御手上,魏小純不能說出這個事實。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不說出真相不是默許他的所有作為,而是她沒有反抗和談條件的資格。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他的“階下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