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本來想等司懨,問蕭嶼的事,可她還沒走出府門呢,人就疼暈了過去。
司懨快步跨出伯爵府,掀開馬車簾就瞧見臉色蒼白疼得發汗的人,司懨沉了臉。
將軍府里十幾個女大夫忙前忙后,不知過去多少個時辰,才將屋內的傷勢包好。
回稟時,司懨聽見新傷舊傷加起來不下二十處時臉色愈發陰鷙,幾個大夫顫顫巍巍。
寒鴣將大夫送走,來到沈蕪屋內,擔憂地看向坐在床邊的將軍:“將軍,硯水閣來報,圣上如今還沒查出真相,但蘇太傅認定是您所殺,只是如今證據不足,圣上對此事看法意味不明。”
“這幾日您不在京中,蘇太傅如今聯合許多官員密謀,聯合上書在朝中彈劾您,現在已經有一大半的人倒戈向蘇太傅那邊了,若是長久以往下去,怕是對您不利。”
話至此,寒鴣看向床榻上的沈蕪,他所擔心的終究還是發生了,本以為將軍對她只是床榻上的一時沉迷,沒想到將軍居然會為了她虐殺蕭嶼。
那可是皇子,是當今天子的兒子,將軍第一時間回來竟然是先去伯爵府找她。
覺得沈蕪是個害人精,寒鴣咬著牙,心底恨意更重。
司懨看著床榻上層層出汗的人眉頭緊鎖,將薄被給她掖了掖,起身扭頭吩咐:“將人看好,我進宮一趟。”
晨朝散盡,皇宮景文殿內。
蘇太傅與柳中書等,三個人私下再度聯合彈劾,一人說著司懨濫用私權,私下對女兒動刑,視大衛律法于不顧,枉顧人命藐視天子。
一人說著當今懸案九皇子死亡一案,當今天下無人敢刺殺皇子,除去那司懨一人會將人剝皮砍手砍腳之外沒有他人,九皇子定是司懨所殺。
還有一人是今個剛出門來皇宮找御醫給沈致看病的沈槐中,恰巧被蘇太傅和柳中書遇上,請了御醫后,跟著一同前來彈劾。
沈槐中身上還沾著血跡,與其他二人不同,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字字泣血:
“圣上要為臣子沈致做主啊,今個那司懨二話不說將臣的兒子雙臂斬斷,可憐臣就這么一個兒子,他在赤縣做長史勤勤懇懇是大衛忠良,那司懨就應聲將他的雙臂折斷,實乃對大衛律法不敬,對圣上不敬啊,求圣上做主啊。”
昭文帝在上方臉色蒼白,聽著下方人的哭嚎一陣頭疼,他的兒子剛被人殺還沒查到兇手,如今又這么一堆糟爛的事情找上他來。
“好了,別哭嚎了。”昭文帝皺眉,“你兒子還沒死呢,倒比朕這失去兒子的人哭得還要嚴重。”
聞聲沈槐中瞬間停止啜泣,他忘了九皇子剛死,他這般哭嚎豈不是顯得昭文帝是個冷心冷清的人。
明白了這一點沈槐中不在哭嚎而是看向了將他喊來的蘇太傅。
蘇太傅蒼老的眸子一沉,朝上拱手道:“圣上,臣等知道圣上失子之痛,可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那司懨,希望圣上對司懨這等狂妄之徒早做懲治!”
昭文帝陰沉著臉,還沒說話,門外司懨從殿外踏進。
嗓音帶著幾分冷嘲:“蘇太傅說有證據,不知道證據是什么?拿出來看看?”
瞧見司懨走進,昭文帝眸光掀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亮。
蘇太傅瞧見他時,眼底翻涌著恨意,冷哼一聲大聲質問他:“司懨!難道你敢說蕭嶼不是你所殺?”
“證據呢?”司懨挑眉居高臨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