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紋敬垂著頭:“女兒啊,你這是何苦啊,你從前溫婉賢淑不是這般人啊,為父實屬難以相信你會做下此等之事。”
沈氏淚眼婆娑:“父親,我”
沈槐中打斷沈氏怒斥道:“賊婦!謹慎說話,還有我們的孩兒呢。”
沈氏被沈槐中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癱軟了下去,又朝上祈求:“將軍,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跟沈家還有柳家沒有關系啊。”
司懨哂笑一聲:“既然沈夫人都已經承認,來人,將沈家人全數帶走!”
聞聲眾人心里驀地一驚,沈槐中望向沈氏:“柳繡鈺!”
東院的二叔一家怒吼:“沈氏,你這個賤人在胡說什么!”
五妹沈歡跟老大沈致驚恐萬分:“母親!”
沈氏整個人如遭雷擊,癱在地磚上,手腳并與地往前欲匍匐到司懨面前,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嘶啞地哭喊:“將軍,饒命啊,將軍,此事與沈家無關啊,全是我一人做的,與沈家無關啊。”
可那匍匐的身形卻被再次拽了回去,整個沈家的人欲被帶下去時。
沈槐中與沈家其他人立馬上前求饒:“將軍,此事與我們無關啊,求將軍放過我們,繞了我們把,都是沈氏一個人所為啊。”
霎時間所有人都欲匍匐上前求饒,但全都被黑甲軍擋了下來。
整個前廳充斥著恐懼的哀嚎求饒聲音。
沈蕪看著所有人哀嚎求饒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那個冰天雪地。
那時她跪在國公府門前,單薄的衣袍擋不住刺骨寒風,凍裂的指尖死死摳著門檻,額頭磕得紅腫滲血,哭著讓他們不要將她掃地出門。
后來她又被扔到伯爵府門口的雪地里,她凍得青紫麻木的嘴唇反復哀求,卻只換來“孽種,沈家沒你這個女兒。”的閉門羹。
那個時候她像條喪家之犬,在寒風中蜷縮著,連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疼。
當時的她比這還要慘上許多。
“看見了嗎?”身側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她的失神。
沈蕪回過神,看向正在飲茶的司懨,喉頭艱澀問:“什么?”
“看見那些眼神了嗎。”司懨抬眼看她一眼,又輕飄飄瞥向那些哀嚎求饒的人:“那是弱者的眼神。”
沈蕪眸光一炬,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沈氏磕破的額頭流著血眼神渙散如驚弓之鳥,沈槐中面如死灰死死拽著侍衛的衣袍朝上方哀求,沈歡沈致哭得撕心裂肺,眼里的驚恐像是要溢出來。
仿佛溺水之人想抓最后一根稻草,卻終究逃不過沉底的命運。
司懨放下茶盞,起身站在她身側瞥向她:“跟著我,這種眼神你這輩子都不會有。”
他的語氣平淡,卻透著掌控一切的強大,如清泉般流淌進她的心間。
語落司懨轉身下令將沈家人都帶走。
而沈蕪留在原地,暖風卷起地上塵土,拂過她的臉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司懨的那句‘跟著我,這種眼神你這輩子都不會有。’
沈蕪看向那些即將要被帶走的人,那時候的她也是這種眼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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