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沒能理解沈老夫人的話,可是她想再追問的時候,沈老夫人已經不再搭理她。
問什么都不說話。
沈蕪陪沈老夫人呆了一個下午,快天黑時才起身再次去那國公府。
她得去問問司懨那圖到底怎么回事。
剛走出府門準備上馬車,忽然間一個聲音喊住她:“沈姑娘?沒想到這么巧又遇見你了。”
那人嗓音溫柔如水,讓沈蕪有些熟悉。
回過頭只見一輛金鑲玉裹的馬車里,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朝她笑,那雙溫潤的桃花眼好看到似是一眼就能淪陷。
是半個多月前奴場的那個公子。
沈蕪一時陷在那雙眼睛里,一時忘記了回應。
瞧見她愣神,那雙桃花眼彎得更深了些:“咱們之前見過的,我姓蕭,單名一個昱,你可以喚我昱公子。”
沈蕪并未注意到他的姓氏,回過神撇起微笑:“昱公子,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上次你送我的護衛,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
蕭昱眉眼微彎薄唇勾起,仿若春日的風:“既然有緣,不如咱們去硯水閣一敘?”
硯水閣?沈蕪眼底笑意漸無,怎么會去硯水閣呢。
但是她確實無法拒絕,畢竟人家對她有恩,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一見到此人,心情就覺得莫名舒暢,那份溫柔的笑總是好看得恰到好處。
果然,人長得帥看著都養眼。
沈蕪應下,踏上馬車一起前往硯水閣。
不過這次去的不是天字號,而是月字號,月字號與天字號不同不是一個廂房,而是一個寬闊的大廳,里面擺著一張長桌,能坐得下十幾人。
能瞧得見外間的人,也能瞧得見樓下說書唱曲,倒是別具雅致。
雖然蕭昱讓人感覺很舒適,可上次匆匆一別,突然間坐下來,她也沒帶什么禮物,氣氛有些尷尬。
蕭昱似是能準確地查出她的心思,他將一杯茶水遞給她:“偶然遇見姑娘實在是巧,方才我給母親買今日風靡的鳳尾紗一時沒能買到,后來打聽得知你這里有鳳尾紗,因此才找到你,沒想到在下與沈姑娘之前居然有過一面之緣。”
蕭昱的話徹底打消沈蕪沒有回禮的拘謹。
“沒問題,到時候我讓人將鳳尾紗送到貴府就行,也感謝瑾公子先前之恩。”
本來以為這人突然接近她會不會有別的目的,因為方才在伯爵府門外,他準確地喊的是沈姑娘,知道她的姓。
但是這話讓沈蕪取消了這種念頭,因為鳳尾紗目前除去錦衣布行就只有她這里有了。
“那便麻煩沈姑娘了,既然我與沈姑娘如此有緣,不如沈姑娘留下來陪我們一起聽聽曲?”
我們?沈蕪沒反應過來,為什么這人會說我們兩個字,此處不就是他跟她兩個人嗎。
可下一刻,沈蕪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月字號三道移門‘唰’地被齊刷刷推開,幾位身著錦緞華服,玉帶束腰的公子哥踏了進來。
為首的有明黃袍的太子,黑長衫的九皇子,還有一道最扎眼自帶凜冽壓迫感的紫金身影——司懨。
司懨?太子?沈蕪心驚,他們怎么會來這里?她還以為司懨今日會如往常一樣在練武場或者皇宮里處理政務到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