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青石路上被露水浸的發潮,沈蕪在小巷里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司懨都還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這人拿著圖是干嘛去了。
看那個方向好像是皇宮的方向,難不成司懨去了皇宮?
正當沈蕪愁思時,一陣馬車行駛聲傳來。
一輛馬停在了她前面,車窗簾被一只玉手掀開:“喲,沈姑娘,這深更半夜的是迷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鳳卿?怎么又遇見她了。
“不用鳳家主,我在這里有事,一會就回去了,多謝鳳家主好意。”
在她說話間,那鳳卿已經下了車,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沈蕪心里一驚,她還要等司懨問下那圖呢。
沈蕪甩開鳳卿:“不用鳳家主,我真有事,你先走吧,多謝。”
沈蕪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煩。
鳳卿見狀,回頭一把攬住她的腰貼近自己,鳳眸帶笑:“為什么我越看你越可愛,真的每次都想親你。”
?沈蕪震驚,眼看那人的嘴又要落下來,沈蕪趕忙掙扎,可鳳卿的力道很大,她一時沒掙扎過。
這時,一只手將她扯開擋在身后。
司懨蹙眉看著鳳卿:“這位姑娘,深更半夜你這是做什么。”
鳳卿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道歉:“原來是司大將軍,小女子不過是與沈妹妹開個玩笑,我與她是生意上的伙伴兼朋友,誤會了。”
司懨回頭看向她:“認識?”
沈蕪點頭,又拽了拽司懨的袖子,示意讓他趕緊趕走她。
這鳳卿肯定是個磨鏡!必須離她遠點。
鳳卿諂媚一笑:“將軍我是錦衣布行的鳳卿,若是將軍日后有需要定要來找我錦衣布行,幫我多作介紹。”
“不必。”司懨冷淡開口。
鳳卿淡然一笑,看向身后的沈蕪:“沈姑娘,這兩日生意不錯,過兩日我就把利錢給你送來,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小女子告辭。”
鳳卿走后,沈蕪才緩了口氣:“多謝將軍。”
要不是司懨,那鳳卿又得親她,一次兩次可以理解,但一見她就這樣她就不理解了。
這人是有什么怪癖嗎?下一批鳳尾紗她肯定再也不賣給她了。
沈蕪心里暗暗發誓。
人走后,司懨看向她開口:
“我府中近,你家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跟我去我府中,今晚開始本將軍就好好教你,二是我現在送你回去,明日你自己過來,選吧。”
本來沈蕪應該會選一,因為她想找司懨幫她查一下小叔父的案宗。
可是聽到那個教字,沈蕪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選二,我總要回家收拾點東西。”
司懨唇角輕挑像是聽到什么趣事:“你房里什么都沒有家徒四壁的,你都收拾些什么呢?”
沈蕪蹙眉,說這話她就不高興了,她房里東西是少,可也不算家徒四壁吧。
沈蕪陰著小臉:“我還有卷宗沒拿,還有我的小錦盒也沒帶,這些都是重要的,出門總得帶幾件衣服,還有胭脂水粉發簪釵都得帶。”
司懨將拿圖的左手放到背后嘆氣,右臂撐開:“來吧。”
沈蕪眼睛一亮眼尾勾著笑,摟住起司懨的肩膀躍了上去。
那只撐住她雙腿的手臂微微收緊,一陣風吹過她便跟著一起騰了空,身下小巷逐漸變小變遠,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涼涼的夜風跟司懨的體溫。
“原來這就是飛啊。”她盯著那輪掛在黑夜中的明月呢喃,眼里溢出笑意。
那雙杏眸亮得像是容納了所有月光,司懨眼尾稍稍掃了她一下,又匆匆將視線轉回去。
與此同時城中官道上的馬車里。
鳳卿斜倚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彎月,嘴角勾起笑意低聲呢喃。
“司懨,真是好久不見。”
又吩咐外面的侍衛:“去給我備一份厚禮,改日送到鎮國將軍府去。”
“是。”
司懨帶著她落地時,沈蕪看著偌大的鎮國將軍府的牌匾已經傻了眼。
不是說好帶她回去嗎?
沈蕪問。
司懨頭也沒回跨入府門:“你那些東西明日自己套車回去拿,本將軍今日累了。”
“將軍那么厲害也會累嗎?”
沈蕪剛追上去,就見前方一只惡狠狠的眼睛瞪向她。
又是上次那個人,沈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這人怎么對她這么大敵意?
前方的人發話:“帶她去廂房。”
寒鴣垂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