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i進氣道?”
    宋文淵盯著屏幕上那個突起的鼓包，眉頭皺得更深了。
    “林顧問，這個設計……我從來沒見過。”
    他的語氣里透著明顯的懷疑。
    作為在航空領域浸淫了五十年的老專家，宋文淵見過無數種進氣道設計方案。
    s形進氣道、可調斜板進氣道、加萊特進氣道、二元進氣道……每一種都有詳盡的理論基礎和工程實踐。
    但眼前這個鼓包，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林凱同志。”
    宋文淵轉過身，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落后半代這種結論，需要有嚴謹的技術數據支撐。”
    “航空工業不是玩概念，每一個設計細節都關乎飛行員的生命安全!”
    他頓了頓，環顧四周。
    “過往的經驗告訴我們，穩妥才能致勝。”
    “激進的方案可能在紙面上很漂亮，但一旦進入工程實踐，就會發現到處都是坑。”
    這番話說得在場不少人頻頻點頭。
    材料所的陳教授站起來附和“宋老說得對。”
    “我們搞工程的，必須腳踏實地。”
    動力所的老王也跟著開口“林顧問在雷達領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但飛機設計是另一個體系，不能簡單類比。”
    林凱站在投影屏幕前，聽著這些質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等所有人說完，才緩緩開口。
    “宋老說得對，技術數據確實需要支撐。”
    他轉過身，看向趙上將。
    “我請求授權，連接地宮的夸父超算中心，進行一次未來十年空戰環境下的虛擬對抗推演。”
    這句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
    “用超算推演空戰?”
    “這能行嗎?”
    “虛擬推演能代表實戰?”
    幾位軍方代表面面相覷，顯然對這種離經叛道的驗證方式充滿疑慮。
    裝備部的劉少將皺著眉頭“林顧問，虛擬推演的結果，可信度有多高?”
    林凱平靜地回答“夸父在空天之眼項目中，完成了超過十萬次的雷達探測模擬和電子對抗推演。”
    “每一次推演的誤差率，都控制在3%以內。”
    他頓了頓。
    “如果連虛擬推演都無法通過，那實戰中只會更糟。”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用超算進行實時空戰推演來決定國家戰略級項目的技術路線，這在華夏航空工業史上前所未有。
    但林凱在空天之眼項目中的成功，讓在場所有人對夸父的能力有了初步認識。
    趙上將盯著林凱看了十幾秒。
    這位年輕人的臉上沒有任何急躁或不安，只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平靜。
    “我相信林凱同志的技術判斷。”
    趙上將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連接夸父。”
    會議室瞬間陷入死寂。
    李振華副司令站起身，快步走到會議室角落的加密通訊終端前，撥通了地宮的專線。
    三分鐘后。
    會議室最前方的巨型屏幕亮起。
    畫面上出現了地宮中央計算中心的實時監控畫面。
    上千臺服務器的指示燈同步閃爍，海量數據在光纖網絡中高速流動。
    屏幕右下角，陳靜的臉出現在視頻窗口里。
    “老板，算力已就位。”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能聽出一絲緊張。
    林凱點了點頭，走到會議桌前的操作終端旁，開始輸入參數。
    推演場景東海上空，300公里對抗空域
    藍方12架“雪鸮”戰機
    紅方12架f-22升級版（2018年假想狀態）
    作戰環境復雜電磁干擾+預警機支援
    勝利條件擊落驅離對方全部戰機
    每輸入一個參數，屏幕上的數據流就變得更加密集。
    宋文淵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屏幕。
    他當然希望雪鸮能在推演中證明自己，但內心深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推演參數錄入完畢。”
    林凱轉過身。
    “各位，接下來大家會看到的，是基于夸父完整空氣動力學數據庫、雷達散射截面積計算模型、導彈攻擊包線模型、電子對抗模型，綜合推演出的未來空戰場景。”
    他頓了頓。
    “推演時間壓縮比為11000。”
    “也就是說，一場持續30分鐘的空戰，在夸父里只需要1.8秒就能完成計算。”
    會議室里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開始推演。”
    林凱按下回車鍵。
    屏幕瞬間變成了三維戰場態勢圖。
    藍色和紅色的光點分別代表雙方戰機，在廣闊的-->>電子地圖上快速移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推演開始。
    雙方戰機從各自基地起飛，在預警機的引導下向對抗空域靠近。
    距離30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