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華夏京郊的秘密基地里，人們為禹接口的誕生而歡呼雀躍時，遠在萬里之外。
    太平洋的另一端，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也正緊緊地注視著這片東方大陸。
    星條聯邦，弗吉尼亞州，蘭利。
    在一棟外表平平無奇，內部卻戒備森嚴的建筑深處，一個代號為蜂巢的絕密情報機構，正在高速運轉。
    蜂巢的最高指揮中心，被稱作蜂后之眼。
    這里沒有窗戶，只有一整面墻的巨型屏幕，上面實時滾動著來自全球各地的海量情報數據。
    一個身形高大、金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屏幕前，他就是蜂巢的最高負責人，代號牧羊人。
    他的目光，此刻正鎖定在屏幕一角，一片被特別標記出來的區域。
    那上面，顯示的是華夏內陸某區域的電磁頻譜活動圖。
    “博士，再把過去三個月的數據疊加一遍。”
    牧羊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酷。
    “好的，先生。”
    一名佩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技術分析師，立刻在控制臺上操作起來。
    屏幕上的頻譜圖迅速變化，無數條代表著不同頻率信號的曲線，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五彩斑斕的數據森林。
    分析師指著其中一片極不尋常的區域，解釋道：“先生，請看這里。”
    “在過去的三個月里，這個位于華夏腹地的軍事基地，其電磁信號活動出現了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模式。”
    “首先，它的信號密度和復雜度，都呈現出指數級的增長。”
    “其次，我們觀察到多種完全不同制式的信號，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進行著高強度的交互。”
    “這就像……就像一個本來只說英語的小鎮，突然之間，所有人都開始同時說起了法語、德語、俄語和中文，而且他們之間似乎還在進行某種對話。”
    牧羊人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從這番描述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能破譯嗎？”
    分析師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挫敗感：“非常困難。”
    “這些信號的加密強度，遠超我們之前對華夏信息技術水平的預估。”
    “我們最好的破譯專家，也只能從一些信號的底層物理特征上，推斷出他們可能在進行某種……大規模的、跨平臺的、異構網絡融合測試。”
    “異構網絡融合……”
    牧羊人咀嚼著這個技術術語，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link-16……他們想搞自己的link-16？”
    “從跡象上看，非常有可能。”
    分析師補充道。
    “而且，他們的技術路徑，似乎和我們的link-16完全不同。”
    “他們的系統，表現出一種……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彈性和自適應性。”
    “我們嘗試過進行低烈度的干擾測試，但我們的干擾信號，就像石沉大海。”
    “對方的系統似乎能在瞬間感知到，并立刻切換到全新的頻段和編碼方式，讓我們無從下手。”
    牧羊人的臉色，終于變得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