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老劉面前,放緩了語氣,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證人。
    “劉主任,你是老同志了。政策你是懂的。”
    “現在主動交代,把事情說清楚,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八個字,像八柄重錘,徹底砸碎了老劉最后一道心理防線。
    他渾身一軟,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骨頭,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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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王建國,然后,他抬起顫抖的手指,指向了他。
    “是他。”
    老劉的聲音嘶啞,卻清晰得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王副總工!是他讓我這么干的!”
    “是他給了我那包東西,讓我混進最后一爐鋼水里!他說……他說只要毀了這臺機床,年底就提我做分廠廠長!”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王建國。
    王建國臉上的肌肉瘋狂地抽搐,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忠心的一條狗,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反咬自己一口。
    “王建國!”
    秦振國怒不可遏,他指著王建國,一字一頓地吼道。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
    他立刻轉身對身后的警衛下令。
    “來人!立刻暫停王建國在所內的一切職務!控制起來,等候趙首長的處理決定!”
    兩名警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架住王建國。
    “等等。”
    一個平靜的聲音攔住了他們。
    是林凱。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一直走到王建國面前。
    所有人都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秦總工。”林凱沒有回頭,“現在開除他,太便宜他了。”
    他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建國,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近乎殘忍的笑意。
    “這個項目,死了這么多人,費了這么多心血。王副總工作為研究所的領導,怎么能缺席它的成功呢?”
    王建國猛地抬頭,不解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林凱湊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從明天開始,你,王建國,親自去第一熔煉車間,給我當監工。”
    “我要你親眼盯著每一爐鋼水,保證后續供應我們的三百六十片葉片的材料,純凈度達到99.999%。”
    “每一塊材料,都必須有你的親筆簽名。少一塊,或者再出任何問題……”
    林凱頓了頓,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就把今天這份記錄,連同你的‘督戰’報告,一起交給趙首長。”
    這番話,比直接開除他,還要惡毒一萬倍。
    這是誅心。
    讓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副總工程師,變成一個屈辱的、為自己死敵服務的監工。
    讓他親手為他最想毀掉的項目添磚加瓦。
    讓他每一次簽下的名字,都變成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自己臉上。
    王建國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那是極致的屈辱和憤怒,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要從牙齦里滲出血來。
    他看著林凱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冰冷的算計。
    他知道,他沒得選。
    他輸了,輸得一敗涂地,連體面都蕩然無存。
    “好。”
    一個字,從王建國牙縫里擠了出來。
    他推開警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領。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臺報廢的機床,又看了一眼林凱,那眼神復雜到極點,有恨,有不甘,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然后,他一不發,轉身走出了車間。
    那背影,不再是領導的威嚴,而是一個被徹底碾碎了脊梁的、蕭索的孤影。
    車間里,死寂過后,是壓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喘息聲。
    秦振國走到林凱身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萬語,最終只化為一句。
    “干得漂亮。”
    林凱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回到那根帶著傷痕的主軸上。
    “總工,戰斗才剛剛開始。”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不僅要修復它,還要讓它以百倍的效率,把失去的時間,全都追回來!”
    通明的燈火下,所有人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比爐火更熾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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