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嘴:“你們這是合伙欺負我?”
秦淮坐在那兒,喝了口茶,淡淡道:“聽墨情的。”
沈悅瞪他:“你怎么也摻和?”
“我不摻和。”他放下茶盞,“但我得活著的王妃,不是病歪歪的那個。”
一句話說得沈悅噎住。她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笑了:“行吧,你們贏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三個。”
墨情低頭掩住笑意,轉身去廚房安排藥膳。書詩則低聲問:“王爺午膳要留府用嗎?豆沙包剛蒸好。”
“留。”秦淮答得干脆,“多蒸一屜,她愛吃。”
沈悅哼了一聲:“誰愛吃誰吃,我才不碰。”
話是這么說,可她偷偷瞄了眼門外端著盤子走過的丫鬟——那白白胖胖的豆沙包,冒著熱氣,皮兒薄得透亮。
她咽了下口水。
書詩看在眼里,沒戳破,只笑著對墨情說:“主子那份,加雙份紅豆餡。”
墨情點頭:“再加半勺蜂蜜,她喜歡甜的。”
沈悅假裝沒聽見,縮回貴妃椅里,把毯子往上拉了上,嘟囔:“煩死了,一個個都管我。”
可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松快。
秦淮看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下,起身道:“我去前院看看折子,晚些回來吃飯。”
“哦。”沈悅懶洋洋應著,眼睛閉上了。
書詩送他出門,回來時見沈悅還在裝睡,輕手輕腳地把新賬本放在案上——燙金封面,四個字工整寫著:“悅心田產”。
她低聲對墨情說:“主子不肯看賬,可我知道她在意什么。只要她吃得香、睡得穩,咱們做的事就有意義。”
墨情點頭:“她嘴上嫌煩,可每次我們報鋪子分紅,她都偷偷笑。”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退下。
沈悅躺在那兒,聽著腳步聲遠去,慢慢睜開眼。窗外秋陽正好,銅鈴輕輕晃,風里飄著豆沙包的甜香。
她翻了個身,小聲嘀咕:“其實……也不是非得喝藥。”
話音未落,墨情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紅棗山藥羹走了進來,碗邊還擱了把小銀匙。
“主子,趁熱。”
沈悅皺眉:“我沒說要現在喝。”
“可您說了‘也不是非得喝藥’。”墨情面不改色,“那就是可以喝了?”
沈悅瞪她:“你什么時候學會頂嘴了?”
“跟您學的。”墨情把碗放桌上,退后一步,“您每次不想做事,就說‘我又沒說不做’。”
沈悅一時語塞,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書詩在外頭聽見了,笑著搖頭:“主子,藥涼了不好。”
沈悅磨蹭著坐起來,伸手去拿銀匙,嘀咕:“早晚被你們幾個氣出毛病來。”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進嘴里。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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