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沒急著點評,他放下杯子,說道。
“剛才幾位同志的發,都很好,我今天更想聽聽大家心里話,咱們天渡,現在處在一個爬坡過坎的關鍵時期,港口三期、跨江大橋、老城改造,攤子鋪得大,難題也多。在座的都是我們天渡未來的希望,有沒有人主動說說,在自己分管或熟悉的領域,遇到的具體困難是什么?有什么啃不動的硬骨頭?或者,對市里的某些流程覺得有什么不合理地方?放開說,說錯了不追究,咱們今天就是務虛,碰撞思想。”
臺下安靜了不少,不少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干部,此刻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或者假裝記錄,不敢與沈巖對視。
提困難,說政策不合理?那不是給領導上眼藥,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說多錯多不如不說,這是很多老油條用血淚教訓換來的經驗,顯然也傳染給了部分年輕人。
等了十幾秒,會場只有空調出風口的嗡嗡聲。
沈巖心里嘆了口氣。
“都這么一帆風順,那我們天渡豈不是馬上要趕超北上廣了?”
氣氛稍微活絡了點,但還是沒人愿意當這個出頭鳥。
就在這時,靠窗邊一個年輕人舉了舉手,說道。
“沈書記,我叫陳曉鋒,是市發改委綜合科的副主任科員,我想說點不成熟的看法。”
所有人有好奇有驚訝,也有幾分看傻子的意味。
“好,曉鋒同志,你說吧。”
沈巖鼓勵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