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主任嚇得一哆嗦，說道。

“是是是，書記，我馬上處理。”

沈巖不再看他，轉向其他人說道。

“都聽到了，我們這次來，腰桿要硬底氣要足，這底氣，不是來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來自我們天渡實實在在的發展需求，來自我們無可挑剔的項目方案，小趙，把我們帶來的材料再梳理一遍，每一個數據，每一個論證，都要經得起最嚴格的拷問，尤其是天渡湖二期對流域生態的改善數據，跨江大橋對區域經濟的拉動效應，要用最直觀的圖表呈現出來。”

“是，書記。”

小趙和兩名干部齊聲應道。

接下來的兩天，沈巖帶著團隊，就窩在招待所的標準間和簡陋會議室里，夜以繼日地打磨材料。

餓了就吃食堂或者叫外賣，困了就在標準間的單人床上和衣而臥。

錢主任看著眼里，心里又是佩服，又是焦慮。

佩服的是沈書記的拼勁和正氣，焦慮的是，這樣不懂規矩，真的能行嗎？

他幾次想找機會再勸勸沈巖，哪怕不送貴重禮品，請李員外郎或者她手下工作人員吃頓便飯，聯絡下感情也好。

但看到沈巖那專注審閱材料的側臉和不容置疑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三天，在錢主任通過正規渠道預約后，沈巖帶著小趙，抱著材料，走進了戶部辦公大樓。

度支司李麗娃員外郎的辦公室外，已經有好幾撥人在等候，個個面露焦灼。

沈巖他們按照順序坐在長椅上等待。

終于輪到他們，錢主任緊張地整理了一下領帶，深吸一口氣，跟著沈巖和小趙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