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婷被沈巖的話嚇了一跳，只能慌亂地點點頭，跑出了辦公室。

沈巖拿起內線電話，接通了市國資委說道。

“通知下去，下午兩點，市第一紡織廠改制領導小組召開第一次實質性工作會議，請秦瑜同志列席并作主要匯報！”

來天渡市有些日子了，辦公室里文件堆成了山，聽匯報聽得耳朵起繭，但光坐在大樓里永遠聽不到真話。

這天一大早，他誰也沒通知，就帶著小趙鉆進了那片老城區。

一踏進那片地界，味兒就不對。

外面看著光鮮的高樓大廈，拐進巷子，像是進了另一個年代。

電線像蜘蛛網似的在頭頂亂竄，路面坑坑洼洼，到處是積水，筒子樓外墻斑駁，陽臺窗戶上掛滿了橫幅，看著格外刺眼。

幾個老頭老太坐在巷子口的小馬扎上曬太陽，看到生人進來，也只是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

“大爺，曬太陽呢？”

沈巖湊過去，掏出煙遞上一根，跟拉家常似說道。

“咱這老城區聽說要改造了？是好事啊，大家咋好像不太樂意？”

那老頭瞥了他一眼，沒接煙，哼了一聲。

“誰說是好事？來一撥領導說一撥話，畫餅畫了五六年了，屁動靜沒有，現在又來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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