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記您咋來了,都是我這破嘴,前幾天有個女記者來問,我就隨口說了句補償要是能再多點就好了,沒想到,哎沈書記,修路是好事,補償款縣里標準都一樣,我家這破豬圈值不了幾個錢,是我自己貪心了,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這路必須修!我們全村都盼著呢!”
他老婆也在旁邊幫腔。
“就是,沈書記,您別聽外人瞎說,我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
看著村民夫婦急赤白臉的解釋,蘇曉冉站在那兒,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正義感是多么可笑。
沈巖沒有責怪村民,反而溫和地安撫了幾句,表示理解他的想法,會督促施工隊盡量減小對他家生活的影響。
從村民家出來,蘇曉冉低著頭,一路沉默。
沈巖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把她送回了招待所。
臨下車前,蘇曉冉終于抬起頭,說道。
“沈書記,對不起。”
沈巖擺了擺手說。
“蘇記者,不用道歉,記者監督是天職,你能下來跑,說明你負責任,只是基層情況復雜,有時候聽到看到的未必是全部,以后報道,多走走多看看,多問問不同的人,總沒壞處。”
這番話,沒有任何批評,卻比任何指責都讓蘇曉冉無地自容。
連著幾天,蘇曉冉像是霜打的茄子。
她沒再到處挖料,也沒急著回省城,就一個人在云崖縣城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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