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親戚,讓二姨傷心,絕非他所愿。
沈巖疲憊地倒在沙發上,連燈都懶得開,堅持原則的路,為什么總是這么難走?
老家村里,關于沈巖六親不認的風風語,在熱鬧了幾天后,漸漸就沒了聲響。
一來,王富貴自己心里也發虛。那天沈巖在飯桌上那番話確實把他鎮住了。
他再混不吝,也怕祖宗在地下罵他帶壞了沈家唯一的官苗子。
二來,村里那個婦聯主任劉大姐,沒事就在小賣部門口跟人嘮嗑,拿著沈巖讓小趙整理的那份規定要點,掰開揉碎了講。
“真出了事,沈巖丟了官,對咱村有啥好處?咱村好不容易出個人物,不說沾多大光,總不能拖后腿吧?”
“再說了,沈巖那孩子念舊,逢年過節,給他二姨寄錢寄東西,啥時候少過,上次村頭修路,他聽說后,自己掏腰包匿名捐了兩萬,這錢可是實實在在的,不比那虛頭巴腦的打招呼強?”
這么一說,不不明事理的村民都回過味兒來了。
“也是啊,真要是貪官,還能自己掏錢修路,富貴那家伙以前就愛占小便宜,這回怕是自己的歪心思沒成,倒打一耙。”
“沈巖這么做,才是正經當官的樣子,咱不能讓人說咱村出去的人不講規矩。”
王富貴再出門,感覺背后指指點點的人少了,偶爾還有人問。
“富貴,還去省城找你家大官外甥不?”
臊得他好幾天沒敢去小賣部打牌。
省城這邊,劉斌和趙瑞那次義賣成了圈子里一時的笑談。
劉斌自覺臉上無光,把那個互助共贏群都設置成了免打擾,再也沒臉在里面蹦跶。
趙瑞不僅錢沒送出去,還得捏著鼻子跟著捐了一筆,生意上也沒撈到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