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數據共享平臺二期運行漸入佳境，沈巖在省委大院的位置越發穩固。

段淑云如今學乖了，不再親自下場。

她坐在自己辦公室里，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

“喂，老四，找幾個干凈的生面孔，去接觸一下那些因為平臺上線丟了飯碗的數據中介，還有之前各廳局被清退的那些冗余人員，告訴他們，是省委那個沈處長，為了自己的政績，斷了他們的財路，砸了他們的飯碗。”

“明白，段總，網上那邊怎么辦。”

“水軍繼續炒，就抓住他拒絕親戚、訓斥老同學這兩點，往作風霸道引，再和他推的平臺綁定，標題就寫‘揭秘！冷血處長打造的“便民”平臺，真為百姓還是只為政績？’”

“另外，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找一家接了平臺外圍技術活的小公司，想辦法在他們下次系統更新時，給我弄出點動靜來，不用太大，但要夠惡心，能引起投訴就行。”

“段總，這植入后門風險太大，很容易被追蹤到。”

“誰讓你植入后門了？”

段淑云不耐煩說道。

“弄個不起眼的邏輯錯誤，讓某個花里胡哨但不重要的功能算出來的結果離譜一點，很難嗎？比如那個信用積分模擬測算！讓它偶爾抽風，算出來個負分或者幾萬分，夠不夠惹眼？”

“懂了，段總，我這就去安排。”

幾天后，省政務服務中心門口，突然聚集起了三四十號人。

他們拉著白紙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

“沈巖處長不顧基層死活，數據平臺斷我們生路！”

“反對一刀切改革，我們要吃飯，政績工程害死人！”

這些人，有的是以前靠倒賣政府內部數據、幫人跑腿辦事為生的數據販子，有的是各廳局因流程優化、信息化而被清退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