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鮮血染紅地面。
門里門外的幾個農戶早已嚇傻了,呆若木雞地立在那里。
“啊啊啊啊————”
黃高樓忽然凄厲尖叫了起來,一直被箭端對準的恐懼叫他渾身汗毛倒立,他忽然拼命地往這邊爬了過來:“饒了我,謝總督你饒了我,我回去一定同父親投靠內廠!以后我們黃氏就是內廠的走狗,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你饒了我你饒了我!!!”
謝龕忽然握住祁桑的手,幫她拉緊了弓弦,箭矢直接貼著黃高樓的臉深深嵌入了地面。
黃高樓整張臉都扭曲了,又掙扎著爬了回去,哭喊著求饒。
“祁桑,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謝龕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一字一頓:“若你下不了手,日后就不必再提祁旻的死。”
雙手染血又何妨。
她從不是兄長以為的那種心地純良無害之人。
“帶著你妻女出去。”她說。
男人原本還怔在那里,反應過來她是在同自己說話,立刻攬著妻子,抱起地上的女兒匆匆跑了出去。
祁桑闔眸,抖著手再次提起了弓。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
不是利用范容的暴躁易怒一石二鳥,也不是利用曲沛沛的陰險善妒栽贓嫁禍。
這一次,謝龕站在她身后,所以她不需要絞盡腦汁地去謀劃什么。
白布之下,瓊琚慘死的模樣,深夜之中,奉業橫流一地的鮮血一一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