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龕是瞧出端倪了,她索性也不隱瞞自己同蕭存煙的相識了。
馬車微微晃動,謝龕冷冷反問:“你當真以為范容那種東西傷得了他?”
祁桑:“”
先前的一點猜測懷疑,如今被他一句話證實。
“蕭荊山一心要站到內閣那頭去,而刑部尚書范卯又同姚家十分交好,這次聯姻若不能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日后還會找機會向姚家示好。”
謝龕道:“你們自以為順利的計劃,不過是他蕭陸的順水推舟罷了,他縱容你們一次,不代表次次縱容。”
祁桑把唇抿得死緊,一句話不說。
不一會兒,一件毛茸茸的氅衣被兜頭丟過來,她猶豫片刻,還是拽著裹緊了自己。
馬車晃晃悠悠,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停了下來。
祁桑緊繃了一夜的神經放松下來,這會兒正迷迷糊糊要睡著,見謝龕挑簾出去,也忙跟著出去。
一瞧,竟是來了總督府。
她都要踏出去的一只腳又收了回去,同車夫道:“勞煩小哥再跑一趟,送我回府。”
前頭已經走了兩步的謝龕倏地停下。
他沒轉身,緊繃的下顎已經顯出了幾分不耐。
跟在他后頭的不夙忙折返回來,輕聲哄:“祖宗哎,咱不鬧了好不好?這都寅時了,叫奉業伺候您沐浴更衣,早些歇息吧。”
祁桑哪里還敢再踏進總督府半步,她如今已是四面楚歌的境地,再惹上長公主,怕是見不到幾日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