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起眼的演武廳,一座不起眼的擂臺,一場不起眼的比試。
就像是一道低調得近乎黯淡的光芒,仿佛隨時都可以沒于黑暗之中。可有時候,這樣一抹毫不起眼的微光,卻可以亮過天邊的朝陽。
“青鋒煉堂曹禺。”
“黃雀煉堂朱真。”
雙方行禮完畢后,都沒有急著動手,他們都在仔細觀察著自己在這場大比中的第一個對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青鋒煉堂與黃雀煉堂相距不遠,曹禺聽過朱真的名頭,知道對方實力強勁,血脈之力也絕非他這個半吊子可以比擬。可以說朱真屬于種子選手之下第一梯隊,綜合實力比曹禺要強上不少。
與之相對的,朱真同樣聽過曹禺的名聲,當然不會是什么好名聲就是了。
廢物、垃圾、世家之恥。
十五歲仍然無法覺醒血脈之力,甚至就連世家子弟引以為傲的超強自愈能力在他身上也幾乎看不到。
一個照面,兩個完全相反的念頭在二人腦海中發芽、生根,直至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審視完畢,朱真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居高臨下看著曹禺,像一個帝王在這一刻依然判了身為草民的曹禺死刑。
他根本就沒有把曹禺看做是自己的對手,當然他也不想玩什么謙讓的把戲,在世家的世界,弱肉強勢,強者就該狠狠將弱者踩在腳下。
“碰到我算你倒霉。”
話音未落,朱真率先出劍,劍招快絕,凌厲無匹,務求一舉拿下比賽。要知道選拔賽可不是只比一場,他可不想在曹禺這個廢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與精力,在朱真心中他真正的戰場是三天后的決賽與那些種子選手,與那些天驕的比試。
而對于曹禺來說,最重要的卻是如何贏下眼前這場比賽。
只要贏下這一場,他便不會被曹家掃地出門,他就能保住他最在乎的人。
曹禺并未選擇和對方硬拼,以柔克剛,以陰克陽,這些日子以來的學習他可沒有白費。
敵人咄咄逼人,他自避其鋒芒。
只是雙方實力終歸存在差距,曹禺心里想著后退,可身上動作卻是慢了半拍,險些讓對方一劍在他胸口刺個窟窿。不過所幸還是有驚無險地避開了。
朱真則是得勢不饒人,連連出招,不斷進逼,竟是一連攻了二十三劍。
相對的,曹禺也熟了二十三劍。
整個過程,他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跌跌撞撞,身上衣服也已經多了好幾道破口,好幾次都險些中招。可是他始終守下來了。
“簡直丟我們曹家的臉。”曹莊在擂臺下冷哼一聲。
身為種子選手的他并不需要參加選拔賽,煉堂二樓是那些大人物呆的地方他自然去不了,只能是在一層觀看比賽。由于輸給過曹禺,所以對曹禺的比試格外上心,當然他心中是絕不愿意承認這一點的。此時在他看來,曹禺的表現只能用狼狽至極四個字來形容。
臺上的曹禺并沒有聽到底下曹莊的話語,此時他正無比專注地面對比賽,試著用自己笨拙的筆觸去回答那句千古之問。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陽極陰生,陰極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