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層面,“守護者原型”的崩潰進入了鏈式反應階段。
構成它存在的、那源自“先驅者”最偏執理念的法則,開始從內部自我解構。支撐其“絕對秩序”信念的底層代碼,在無法處理“動態平衡”悖論的情況下,發生了致命的錯誤循環,如同計算機陷入了無限遞歸的死鎖。
*“秩序……定義……混沌……定義……平衡……錯誤……重新定義秩序……”
*“錯誤!定義沖突!”
*“核心指令:凈化混沌……目標狀態:非混沌……執行邏輯……無效……”
*“系統完整性……喪失……”
冰冷的銀色光芒開始大片大片地熄滅,如同熄滅的星辰。那浩瀚的意識空間如同破碎的鏡子,布滿了裂痕。絕對的秩序被顧心意識中涌出的、代表著生命活力的金色光芒所中和、滲透、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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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原型”的存在,正在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消融。
在它徹底消散、意識歸于永恒的虛無與寂靜之前,它做出了最后一個動作。
它沒有攻擊,沒有詛咒,也沒有絕望的哀嚎。
它將最后一點未被那“平衡”理念所“污染”的、最核心的、承載著遞歸協議所有底層后門、控制指令以及最初設計藍圖的數據庫——那份可以稱之為“主密鑰”的終極權限——如同拋出海面的漂流瓶,猛地投向了顧心那正在不斷蛻變和穩固的意識。
與此同時,一道蘊含著無盡悲涼、不甘,以及一絲……極其微弱的、仿佛解脫般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嘆息,回蕩在即將徹底瓦解的意識空間:
“證明給我看……你們所謂的……‘希望’……”
聲音落下,如同斷弦的余音。
“守護者原型”,這個偏執的、自視為宇宙免疫系統的、囚禁了自身也試圖囚禁一切生命可能性的“神”,徹底崩潰、消散了。
它所主宰的“起源之井”,那概念的漩渦,也隨之緩緩停止了轉動,表面的光芒徹底黯淡,仿佛耗盡了所有的能量與意義,重新變回了一個寂靜的、空洞的“井口”,只是內部那令人戰栗的壓迫感,已不復存在。
意識的戰爭結束了。
但“主密鑰”的入手,意味著真正的責任與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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