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多心了,我只是想多賺些銀子。”
李青云也沒想到劉金能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更沒想到他常年遠離朝堂中心,卻如此了解朝局,想到借力打力,削弱文官勢力的辦法。
“哈哈哈,賢弟懂得明哲保身倒是好事。”
劉金收起了笑聲,正色道:“雜家讓賢弟將燒刀子交給皇上處置,也是有私心的。雜家常年不在金陵,干兒子沒了靠山,如今也是四處碰壁,前些日子遭馬順的干爹陷害,挨了板子,受了冷落。”
頓了頓,嘆道:“賢弟通過雜家把燒刀子送上去,雜家也算幫了他一把,也不枉和他父子一場。賢弟不想卷入朝局紛爭也無礙,雜家絕不會因此懷恨在心,更不會行忘恩負義之舉。”
一番話說得推心置腹,辭間透著誠懇。
李青云也委實沒想到這個老太監,竟有如此直率的一面;不過想到他瞎了招子,辦壞了差事,能遞上奏折,安心等待死亡的同時,還不遺余力的加固軍械坊,也就釋然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能將如此重要的職務交由他負責。
“劉哥這是哪里話,我不了解朝中局勢,燒刀子的事全麻煩你了。”
李青云轉瞬間做出了抉擇,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和文官之間早已勢如水火,更要確保自己的女人在朝堂中的位置。
“賢弟之恩,劉金至死不忘,若有以德報怨,定受烈火焚身之刑!”
劉金右手起誓,神情凝重。
李青云故作不滿道:“劉哥這是……”
“賢弟既然瞧得起雜家,稱雜家這個斷了根的閹人一聲兄長,雜家就要有兄長的樣子。”
劉金直接打斷了他,繼續說道:“馬順的干爹是內侍省都知梁師成,梁師成向皇上舉薦馬順入陷陣營擔任監軍一職,得到了宰相賈京的極力贊同。”
內侍省都知,日夜都要伺候皇上,也是太監獲得實權的。
雖說梁師成的頭上,還有官職太尉,領樞密院事的大太監蔡貫。可是對方年歲已大,事務繁多,加之近年來大梁境內烽煙四起,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或許正因如此,梁師成才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若劉金所非虛,馬順極有可能已經秘密接觸了藺晨飛;如此一來,邱德發時長照顧藺晨飛的妻子閻氏,倒也算歪打正著了。
李青云苦笑道:“我或許在他們那里已經沒有秘密可了。”
劉金篤定道:“不是或許,是肯定。太監之中陰損刻薄之輩居多,為了升官壞事做絕。賢弟對待心腹,一定不要缺了銀子和好處,將他們和你綁在一起,才能高枕無憂。”
“劉哥金玉良,青云謹記在心。”
李青云也的確是這么做的,不過還是要感謝劉金的提醒。
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更何況還涉及到錢權交易。
夜深人靜,李青云回到了住處。
馮倩將早已備好的解酒湯端了上來,“爺,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啊?”
“再過幾日。”
李青云準備趁著曹備叛軍還沒有在云州境內起義造反,將陷陣營撤回吉安縣內修整;同時,完善情報系統,等待永寧公主返回,“想回去了?”
“相州無戰事,爺再不回去,夫人們就要責怪奴婢貪吃了。”
馮倩趴在李青云的肩膀上,笑的花枝亂顫。
啪!
李青云轉過身拍了她一巴掌,“小饞貓天天吃,還不算貪吃?”
“這可是大夫人叮囑的,奴婢可不能偷懶哩。”
馮倩晃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爺,奴婢準備好洗澡水了,咱們洗洗早點歇息吧,奴婢今兒的任務還沒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