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瑾年的話,徐懷寧臉色一白,隨即語氣里充滿傷感:“瑾年,我們兄弟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徐瑾年的臉上浮現出詫異之色,十分不解地反問道:
“是你主動替你父母向我道歉,我不忍辜負你的一片孝心,讓你當眾說明前因后果,你現在卻怪我逼你,這是何道理?”
譚振林嗤笑一聲,全是對徐懷寧的不屑:“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既然不是真心道歉,你跑到我師兄跟前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若是這個徐懷寧肯誠心道歉,他會敬他是個有擔當的正人君子。
結果此人偏偏做出這種婊里婊氣的行徑,既不肯真誠道歉,又想在人前踩著師兄博一個好名聲,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徐懷寧似是被二人的態度傷到了,神情變得愈發落寞:“瑾年,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我們永遠是兄弟。”
徐瑾年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冰涼:“哦,是嗎?”
徐懷寧見他這副反應,接下來的話堵在喉嚨不上不下,臉上落寞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噗~哈哈哈哈呃——”
譚振林顧不得這里是宮門口,還有兩百多號人在場,忍不住猛拍大腿笑出鵝叫。
“笑什么呢,說出來讓我聽聽。”
剛好宋之航的車架到了,還沒下馬車就聽到譚振林夸張的笑聲,便打開車門沖他吆喝了一聲。
“你過來,我跟你說件好笑的事。”
譚振林開口要對宋之航講明原委,不巧才說了一句話,就有兩個內侍從宮門口走出來:“陛下口諭,宣諸位學士入殿!”
……
今日起的有些早,盛安吃完早飯感覺到困意,便上床躺下打算睡個回籠覺。
不知是惦記殿試結果,還是吃太飽頂著了,盛安閉上眼卻遲遲睡不著,只好穿衣起床拿起針線給肚子里的小寶寶做冬季要穿的棉襪。
做完一雙,盛安揉了揉發酸的脖頸,起身來到院子里溜達。
走了沒幾步,李田神情激動地跑進來報喜:
“主子,殿試結果出來了,公子是一甲探花,是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封的探花郎!”
盛安被這個巨大的好消息砸懵了。
饒是清楚以男人會元的身份和才學,十有八九會位列一甲,如今塵埃落定,她還是由衷的感到驚喜。
見她回不過神來,李田樂呵呵地提醒:
“主子,公子一個時辰后打馬游街,我已經在必經之路的茶樓里定下雅間,您回屋換一身打扮,我帶你去茶樓。”
一會兒消息傳開,大街上必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還是早早過去為好。
盛安也想到這一點,沒有一絲遲疑回房換了一身橘紅衣衫,隨意打理了一下頭發,就同李田一起往大門口走去。
方輕舟和葉云華也收到消息,比盛安先一步來到大門口等候。
看到盛安走過來,兩人同時開口普道喜:“恭喜弟妹!”
盛安的臉上溢出淺笑,在日光下格外明媚:“多謝。”
這時,得到消息的譚晴柔及時趕到,笑盈盈地挽住她的胳膊:“安安姐,恭喜!”
盛安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同喜同喜。”
譚振林在殿試上成功逆風翻盤,成為二甲進士的最后一名。
雖然沒有打馬游街的資格,但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對他留京任職或是日后升遷都比同進士有優勢。
姜宅離茶樓有一段距離,一行人乘坐馬車前往。
此時,大街上全是出來看熱鬧的人,沿街的酒樓茶樓爆滿,還不停地有人往里面擠,一樓大堂每張茶桌至少坐了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