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放榜這天,徐老三被押解到礦場。
徐家壩的徐老大等人明明收到消息,卻沒有一個人趕到金陵送他一程,為他準備御寒衣物或吃食。
倒是馬大花念著多年夫妻情分,哭著喊著要來送一送,只是家里連路費都拿不出來。
她向出嫁的女兒借,被女婿全家打出來。
她找徐老四兩口子要錢,被馮蓮花冷嘲熱諷。
她懇求村里人伸出援手,統統吃了閉門跟,沒有一個人肯借錢。
一向維護族里和諧的族長族老們,面對馬大花的哭訴也無動于衷。
徐老三心腸歹毒不干人事,落到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族長族老們嫌他給整個徐氏抹黑,恨不得當族里沒有這個人,又豈會管他的死活。
最后徐懷寧裝模做樣準備了一個包袱,紅著眼睛守在大牢門口送徐老三一程。
徐老三看到他,情緒激動地破口大罵:“徐懷寧,你忘恩負義,你會有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徐懷寧神情沉痛,語氣里充滿愧疚:“三叔,是侄兒無能,您要罵就罵吧,只希望你心里能好受些。”
徐老三聽罷越發憤怒,罵出來的話不堪入耳。
押解他的差役看向徐懷寧的目光充滿同情,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有這樣的伯父。
無論徐老三如何咒罵,徐懷寧都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還給兩位差役塞了幾兩銀子,讓他們路上對徐老三關照一二。
盛安對徐懷寧的惺惺作態一無所知,大清早就起來捯飭自己,利用有限的幾樣化妝品,給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的妝。
“好看嗎?”
盛安放下銅鏡,轉頭笑盈盈地看著站在身后的男人,還故意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只是她的氣質與不是嫵媚那一掛,這個媚眼拋的更像是眼皮抽筋。
徐瑾年的唇角不自覺上揚,眸光凝視著這張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喜歡的臉:“好看。”
盛安隔著衣服戳了戳他的腹肌:“就倆字?”
這家伙讀了這么多年的書,怎么著也能來一段“明眸皓齒,閉月羞花”之類的形容詞吧?
她都沒要求他當場作一首詩來贊美她呢。
徐瑾年伸手托起盛安的下巴,俯身低頭越靠越近,低磁的聲音性感的讓人頭皮發麻:“兩個字不夠,這樣呢?”
話音落下,盛安唇上一熱,剛畫好的口脂瞬間被吃掉大半。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里細碎的聲音才消失。
看著銅鏡中紅腫的唇瓣,盛安狠狠地瞪著滿面含笑的男人,瀲滟的眸子煽動著毫無殺傷力的兇光:“你讓我怎么出門見人!”
人家一看,就知道他們干了什么。
“無妨,就說被蚊子咬了。”
徐瑾年淡定極了,完全沒有干完壞事的自覺,親自打開口脂盒子,指腹蘸取一點紅,細細給盛安涂抹。
不同于第一次給盛安涂抹口脂給她涂成如花,經過這幾年陸陸續續的練習,他涂抹口脂的水平比盛安都要好。
等盛安再次照鏡子,意外發現唇瓣看起來不腫了,視覺上添了幾分模樣的性感。
見自家媳婦開心,徐瑾年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吧,去前廳。”
今日鄉試放榜,李田和另外兩家的護院早早去貢院前等待。
徐瑾年他們懶得去茶樓酒樓跟人擠,便待在別院等待李田他們回來告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