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府實在忙得很,心里有數后安慰了徐瑾年幾句,就笑著讓人送他離開府衙。
從進門到離開,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早有人縮在離府衙不遠的角落里,親眼看到徐瑾年進去,又目睹徐瑾年出來,便急匆匆地離開同組織靜坐的人匯報。
這下,人群沸騰了,覺得徐瑾年要完,自己為廣大學子鏟除毒瘤。
只是激動過后,就有“明白人”提醒道:“別忘了徐瑾年的夫子是誰,事情不到最后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學子們紛紛變臉,一個個情緒比剛才還要激動:“若是官府不肯公正的懲罰徐瑾年,咱們就天天去府衙門口靜坐!”
“明白人”挑唆得逞,便隱入人群不再多。
譚知府雷厲風行,當天派遣兩方人馬,一方前往青州查證徐瑾年過繼一事的始末,一方在城里調查謠的源頭。
造謠之人的手段太過拙劣,短短兩天時間,就查到徐老三頭上。
在客棧被抓時,徐老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扯開嗓門大喊大叫:“我沒有犯錯,你們憑什么抓我!”
見他掙扎的厲害,差役可不會跟他客氣,在他的肚子上重重來了一下:“造謠生事,中傷有功名的學子,抓的就是你!”
說罷,對押下徐老三的同伴大手一揮:“帶走!”
這下徐老三怕了,臉色發白,兩腿發軟,沖樓上的客房失聲尖叫:“懷寧,懷寧,救救三叔,快來救救三叔!”
鬧得動靜不小,住在這里的學子有大半站出來看熱鬧。
房間里的徐懷寧聽見徐老三的求救聲,打開房門急急忙忙跑下樓。
看到大堂里的情景,他的神情焦急又無措,上前詢問差役:“我三叔犯了何事?”
見徐懷寧一副書生打扮,差役猜到他也是來金陵參加鄉試的秀才,態度便客氣了幾分:“他造謠生事,鬧得滿城風雨,小人等帶他回衙門審問。”
徐懷寧臉色大變,震驚地看向徐老三:“三叔,他說的是真的?”
突然想到什么,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段時間有人潑臟水污瑾年的名聲,難道此人是三叔你?”
徐老三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算是默認了。
徐懷寧像是遭受到沉重的打擊,踉蹌著后退幾步險些跌倒,還是有人好心扶了一把,他才撐著桌子站穩。
“三叔,瑾年是你親子,你對他再是不滿,也不該這么做啊!”
徐懷寧痛心疾首,眼眶通紅幾乎要落下淚來:
“三叔,你糊涂啊!我知道你擔心晚年無人照顧,才想出這種發自讓瑾年認你這個生父,可、可我說過以后會給你和三三嬸養老……如今你用這個法子挽回瑾年,只會把他越推越遠吶——”
看到這一幕,一些對他投來異樣眼神的學子,頓時打消了心里的懷疑。
一個肯給叔叔嬸嬸養老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一己私欲陷害堂兄。
只是這老頭太蠢了,為了逼過繼出去的親生兒子養老,竟然想出這種餿主意,差點斷了親生兒子的科舉路。
是真不怕親生兒子心生報復,一包毒藥把他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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