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安閉上眼半天沒睡著。
聽著耳畔淺淺的呼吸聲,她躡手躡腳支棱起半邊身子,透過外間燃著的蠟燭照進來的微弱光線,仔細觀察身側的男人有沒有睡著。
誰知腦袋剛湊到男人的上方,一只大手冷不丁出現扣住她的脖頸往下壓。
盛安剛要驚呼出聲,嘴巴就被溫熱的唇瓣堵住,將她未出口的驚叫堵了回去。
徐瑾年沒有太過分,淺嘗輒止后放開趴在胸口的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噙著一絲笑意:“安安睡不著?”
盛安喘了幾口氣,沒好氣地在男人胸口擰了一把:“大半夜故意裝睡嚇唬人,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
這點力道不痛不癢,徐瑾年調整了一下姿勢,摟住自家媳婦的腰同她面對面躺在床上:“并非為夫嚇唬人,是你剛有動靜,為夫便醒了。”
盛安聞,立馬關切道:“這么容易醒,你是不是緊張了?”
二十一歲放在前世還是個在校大學生,遇到鄉試這種事關前程的大考,考前緊張焦慮太正常了。
不等男人開口解釋,盛安就拍著他的胸脯安慰道:
“咱們沒必要緊張,你這么年輕機會多的是,就算一時失利也不要緊,你還有這張臉呢,我肯定不會嫌棄你……”
徐瑾年:“……”
安安的安慰聽起來哪里怪怪的。
徐瑾年眼里閃過無奈,抬手輕輕捏了捏盛安的鼻尖,打斷她的喋喋不休:“為夫沒有緊張,是安安太緊張了。”
盛安一愣,她緊張了嗎?
徐瑾年卻沒有解釋的意思,探身親了親她的臉頰,含笑的話語里帶著赤裸裸的明示:“既然安安睡不著,不如跟為夫做一些助眠的事。”
盛安大驚失色,下意識揪緊自己的衣襟,看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禽獸:“明天要上考場,你給我安分點!”
這幾天狗男人都挺安分的,怎么今晚又開始誘惑她。
她是那種能禁受住誘惑的女人嗎?
耳邊傳來低低的輕笑,盛安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惱怒地又擰了一下:“不許笑!”
徐瑾年握住胸口柔軟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為夫不笑了。”
盛安哼了哼,故意翻過身背對著他。
不然看著這張欠收拾的臉,她怕自己忍不住真會干出點什么。
就在盛安催促自己閉睡時,后背貼上一個緊實的懷抱,腰身也被一只大手緊緊攬住,耳邊傳來男人透著安撫的低音:“別怕。”
盛安渾身一僵,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害怕,是的,她害怕。
三年之期已過,前世的死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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