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白鴿飛過,鴿哨嗡嗡,街頭小攤販停下推車,隨手扯了幾只袋子遞給顧客。
這是座讓賀泱有歸屬感的城市。
講完那番話,兩人居然誰都沒先說話。
時間安靜流淌,而他們兩人也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平和。
輕微的窸窣聲。
蔣四野悄悄伸手,小心捏住她一片衣角,手慢慢移動,勾住她一根指頭。
賀泱剛有抽離的動作,蔣四野手掌就整個包了上來,把她的手緊緊扣住。
“在飛機上被女兒修理得好慘,”他賣可憐,“給點甜頭。”
賀泱用力的手不動了。
蔣四野慣會抓住機會,連忙改變握手姿勢,與她十指相扣。
賀泱一時間不大習慣這種指根相貼的親昵。
蔣四野極為雞賊的把話題移開:“她又踢又鬧,讓我把飛機窗戶打開。”
“”賀泱無奈無力,“然后?”
“那我當然不能給她開了,”蔣四野咧開笑臉,“空乘找了些小皮筋發卡哄她,結果她全拿來夾我頭上了。”
說到這,他彎腰,把腦袋遞到她面前:“你看,頭發是不是都還豎著呢。”
頭發確實橫七豎八,一看就戴了很久,恐怕若不是因為要來醫院,他還能繼續戴著。
明明是自己心甘情愿,偏還要拿這點來討她可憐。
賀泱沒吱聲。
日光斜射到兩人身上,賀泱站姿筆直,蔣四野刻意把身高矮下跟她齊平,地面上是兩團模糊不清的影子。
賀泱啟唇,想讓他站直。
距離太近,壓迫感重的她想后退。
蔣四野忽然抬頭,趁她分神,蜻蜓點水地親到她唇。
他堵住她所有拒絕的可能,另只手攏住她后腦,再度狠狠碾了過去。
賀泱的抗議被吞了進去,悶悶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