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持令再入鬼市,與南宮瑾密室相會。
獲知溯源教據點與司徒擎動向,得贈新地圖與資源。
決定前往黑風寨,探尋線索。
---
流火城的夜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沉。戒嚴令下的街道空曠寂寥,唯有巡邏衛隊沉重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聲,如同敲打在人心頭的悶鼓。
沈清辭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夜行衣,臉上覆蓋著特制的薄皮面具,將她易容成一個面色蠟黃、帶著幾分病氣的瘦弱男子。她如同暗夜中的貍貓,在陰影中穿梭,避開了幾隊巡邏的衛兵,再次來到了城西那片死寂的巷道。
熟悉的斑駁墻壁,熟悉的骷髏圖案。她取出那枚冰冷的鬼市令牌,按了上去。
水波蕩漾,光門再現。
踏入鬼市,那股混合著腐朽、血腥、貪婪與隱秘的氣息撲面而來。與上次相比,鬼市似乎更加擁擠和躁動。流火城的緊張局勢,顯然讓許多見不得光的交易和謀劃,都轉移到了這片陰影之下。攤位上的貨物似乎也變得更加危險和詭異,甚至有人公然叫賣著沾血的城主府制式兵器或是某些來歷不明的、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器官材料。
沈清辭壓低斗篷的帽檐,目光快速掃過,并未在那些攤位上停留。她按照上次的記憶,向著鬼市深處,那片相對安靜、有著固定店鋪的區域走去。
最終,她在一家掛著空白招牌、門面毫不起眼的店鋪前停下。這里是南宮瑾上次與她約定的一處隱秘聯絡點。
她推門而入。店內光線昏暗,只有一個打著瞌睡的老掌柜趴在柜臺上。感應到有人進來,老掌柜頭也不抬,只是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柜臺側面一個不起眼的獸首浮雕。
沈清辭會意,走到那浮雕前,將鬼市令牌嵌入獸口。
“咔噠。”
柜臺后方,一道暗門悄無聲息地滑開。
她閃身而入,暗門在身后閉合。門后是一條向下的狹窄石階,通往一間燈火通明、陳設雅致的密室。
南宮瑾早已等在密室之中。他今日未穿華服,只是一身簡單的玄色勁裝,少了幾分慵懶貴氣,多了幾分干練與凝重。他面前擺著一套茶具,茶香裊裊,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難以化開的沉郁。
見到易容后的沈清辭進來,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芒,隨即起身,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木……不,現在或許該稱呼你為‘影’姑娘?請坐。”
“影”,是沈清辭與他在鬼市聯絡時用的新代號。
沈清辭在他對面坐下,摘下兜帽,但并未卸去易容,聲音透過面具顯得有些低沉:“南宮公子,久等了。”
“無妨。”南宮瑾為她斟上一杯熱茶,目光在她身上掃過,雖然沈清辭極力掩飾,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那并未完全恢復的、略顯虛浮的氣息,“看來姑娘在城主府中,經歷了一番磨難。”
“僥幸脫身罷了。”沈清辭語氣平淡,直接切入正題,“公子約我前來,想必是有新的消息?”
南宮瑾收斂笑容,神色變得鄭重:“不錯。首先,是關于姑娘最關心的那只靈狐……”
沈清辭心弦瞬間繃緊。
南宮瑾沉聲道:“根據我們安插在城主府內有限的眼線回報,以及觀星臺那夜異動后的種種跡象表明,觀星臺下的‘源核’似乎暫時穩定了下來。司徒擎對外宣稱已鎮壓動亂,加固封印。但據我們觀察,他似乎在暗中搜尋著什么,情緒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靜。我們推測,姑娘的靈狐,很可能已經……與那源核產生了某種深層次的關聯,甚至可能陷入了沉睡或被封印其中。”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沈清辭的心臟還是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玄璃……它成功歸位,穩定了源核,但自身卻陷入了未知的狀態。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聲音依舊冷靜:“我知道了。繼續說。”
南宮瑾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繼續道:“其次,是關于溯源教。那夜強攻城主府,他們雖然損失慘重,幾名頭領或死或傷,但并未傷及根本。據我們探查到的消息,他們的主力似乎已經化整為零,潛伏了起來。但其教主及其核心力量,依舊行蹤詭秘。而且,我們懷疑,城主府內部,依舊有他們埋藏極深的釘子。”
沈清辭點頭,這點她早已料到。
“最后,是關于司徒擎的動向。”南宮瑾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他表面上在全城搜捕溯源教余孽,但實際上,他派出了數支精銳小隊,由他的心腹客卿帶領,秘密前往流火城周邊幾個特定的區域。這些區域,大多是一些古老的遺跡、或是靈氣異常之地。我們懷疑,他可能是在尋找……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