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冒險煉制解藥,以金針渡穴之法逼出幻顏蠱。
蠱毒盡除,真容初現,竟是傾世之姿。
血狼幫追蹤而至,危機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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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內,篝火跳躍,將沈清辭的身影投在凹凸不平的巖壁上,拉得忽長忽短。
她盤膝而坐,身前擺放著那株溫潤如玉的玉髓芝和那枚熾烈如火的雪精妖果。經過一夜的調息,凝氣期一層的修為已然穩固,體內那絲氣感雖仍細弱,卻已能在初步打通的經脈中順暢運行,帶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是時候了。
解除“幻顏蠱”,揭開這具身體被掩藏了十數年的真實面容,也徹底斬斷過去那份屈辱的象征。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如鐵。解除蠱毒的過程遠比服用滌脈丹兇險,幻顏蠱陰毒詭譎,盤踞面部經脈已久,與血肉幾乎融為一體,強行拔除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面部經脈盡毀,甚至傷及腦部。
但,她別無選擇,也無所畏懼。
她先取出玉髓芝,用玉刀小心地切下三分之一。乳白色的芝體觸手溫涼,散發出純凈的靈氣。她將其搗碎,混合幾種輔助鎮靜、安撫經脈的草藥汁液,調制成一碗散發著清冽寒氣的乳白色藥泥。
隨后,她將剩下的玉髓芝和整枚血精妖果放入那個簡陋的藥鼎之中。玉髓芝的極寒與血精妖果的至陽,兩種屬性截然相反、能量卻同樣磅礴的藥材相遇,頓時在藥鼎內產生了劇烈的沖突,發出“滋滋”的聲響,鼎身甚至微微震顫起來。
沈清辭全神貫注,憑借超凡的手感和對藥力沖突的精確預判,不時投入幾味中和調和的輔藥,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火候。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額角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眼神專注,沒有一絲動搖。
數個時辰后,鼎內的沖突漸漸平息,一股奇異的氣息彌漫開來,非寒非熱,卻帶著一種滌蕩污穢、煥發生機的韻味。鼎蓋揭開,里面只剩下一小灘粘稠的、呈現混沌色澤的液體,隱隱有紅白二色光華流轉。
解蠱靈液,成了!
沈清辭沒有絲毫遲疑,先將那碗玉髓芝藥泥均勻地敷在左臉那巨大的腫塊之上。一股深入骨髓的冰涼瞬間傳來,仿佛將整張左臉都凍結了,連帶著那一直隱隱存在的、屬于蠱蟲的蠢動感也平息了下去。這是為了麻痹和凍結蠱蟲,防止其在拔除過程中劇烈反抗。
等待藥泥效力完全滲透的期間,她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時機一到,她端起那碗混沌色的解蠱靈液,一飲而盡!
靈液入腹,并未像滌脈丹那樣化為暖流,而是如同引爆了一顆炸彈!一股極其狂暴、混亂的能量瞬間在她體內炸開!冰火交織,如同千萬根鋼針在經脈血管中穿刺、沖刷!
“唔!”沈清辭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皮膚表面一會兒凝結出冰霜,一會兒又變得通紅滾燙,仿佛要燃燒起來。她死死咬住牙關,引導著體內那微弱的氣感,拼命護住心脈和主要經脈,任由這股狂暴的能量沖向面部,沖向那被幻顏蠱盤踞之地!
與此同時,她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一根根長短不一、閃爍著寒光的金針(得自那幾個散修的儲物袋,品質普通,但堪用)被她以特殊的手法,精準無比地刺入面部諸多穴位——晴明、攢竹、四白、迎香、地倉、頰車……
金針渡穴!
這是她結合前世中醫針灸精髓與這個世界靈氣理論,推演出的獨門手法,旨在引導藥力,封鎖蠱蟲退路,并構建一條將其逼出體外的通道!
劇烈的痛苦從面部傳來,仿佛有無數只小蟲在皮肉、在骨骼深處瘋狂啃噬、掙扎!那被玉髓芝藥泥暫時凍結的腫塊,此刻內部如同沸騰般劇烈起伏,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破體而出!
沈清辭的臉頰因痛苦而扭曲,汗水早已浸透衣衫,但她眼神依舊清明而堅定,雙手穩如磐石,不斷微調著金針的角度和深度,以自身為媒介,精準地操控著體內那冰火交織的龐大藥力,對那頑固的蠱蟲進行圍剿!
時間一點點流逝,洞外天色由暗轉明,又漸漸西沉。
沈清辭如同一個血人(汗水與毛孔排出的些許污血混合),卻始終維持著那個姿勢,與體內的蠱蟲進行著殊死搏斗。
終于!
在她感覺自身意志即將到達極限的剎那,左臉那腫塊最頂端,皮膚猛地破裂開來,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烏光激射而出,速度快得驚人!
那便是“幻顏蠱”的本體!
一直蜷縮在一旁、看似沉睡的玄璃,在這一刻驟然睜開了雙眼!它似乎早就等待著這一刻,身形化作一道更快的白色閃電,后發先至,小爪子凌空一拍!
“噗!”
一聲輕微的爆響,那道烏光瞬間被拍散,化作一縷黑煙,隨即被玄璃張口一吸,徹底吞噬殆盡。小家伙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飽嗝,身上似乎閃過一抹極淡的烏光,隨即又恢復了原狀,只是精神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少,眼神也更加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