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的靜室隔絕了外界的風雨與喧囂,只有夜明珠柔和的光輝灑落,映照著沈清辭蒼白而專注的臉龐,以及墊子上氣息微弱、蜷縮成一團的玄璃。
夜宸并未立刻回答沈清辭的問題。他取出一枚龍眼大小、通體瑩白、散發著溫潤光暈和濃郁生機的丹藥,遞了過去:“‘蘊神養魄丹’,給它服下,可穩其魂魄,滋養本源。”
沈清辭沒有推辭,接過丹藥。丹藥入手溫潤,藥香沁人心脾,絕非凡品。她小心翼翼地將丹藥化入少許靈泉水,一點點喂入玄璃口中。丹藥入腹,玄璃周身那黯淡的白光似乎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絲,微弱的氣息也平穩了不少,但依舊昏迷不醒。
沈清辭稍稍松了口氣,持續不斷地輸送著溫和的真氣,目光再次投向夜宸,帶著不容回避的探詢。
夜宸走到窗邊,負手望著窗外依舊淅瀝的雨幕,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歷史的厚重感:
“那片祭壇,并非幽冥宗所建,而是上古時期,為了封印一個企圖吞噬此界本源的域外邪魔——‘虛’,由當時大陸的幾位至強者,聯合九尾靈狐一族,共同布下的‘九靈封魔陣’。”
沈清辭心中劇震!域外邪魔?九尾靈狐一族?上古封印?
“九尾靈狐,乃天地祥瑞,其力通玄,尤善凈化與封印。當年一戰,狐族傾盡全力,以族中圣物為核心,輔以九根通天柱,才勉強將‘虛’的意識主體封印于異度空間,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黑色漩渦之后。而祭壇,便是封印在此界的陣眼。”
夜宸的語氣平淡,卻勾勒出一幅蒼涼而壯闊的遠古畫卷。
“歲月流逝,封印松動。幽冥宗,不過是一群被‘虛’殘留的邪念蠱惑、妄圖借助其力量稱霸大陸的蠢貨。他們所謂的‘圣主’,便是那被封印的邪魔‘虛’的一絲意志投影。他們破壞祭壇,舉行血祭,就是想接引更多‘虛’的力量,甚至最終打破封印,釋放本體。”
沈清辭聽得背脊發涼。原來玄璃的敵人,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而幽冥宗,不過是馬前卒!
“那玄璃它……”
“它是當年參與封印的九尾靈狐先輩的后裔,很可能是唯一留存于世的正統血脈。”夜宸轉過身,目光落在玄璃身上,帶著一絲復雜,“它的血脈中,烙印著對‘虛’的憎惡與封印的職責。所以它會對此地產生感應,會不惜一切想要摧毀那漩渦。那沒入它體內的幽光……若我猜得不錯,可能是某位狐族先輩殘留在祭壇中的守護意念,或者……是一絲破碎的傳承記憶。”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沈清辭需要時間消化。她看著懷中昏迷的玄璃,心中涌起無盡的心疼與一種沉甸甸的責任。小家伙并非無故親近她,它的命運,從出生起就與這場延續了萬古的善惡之爭緊密相連。
“殿下為何會知道這些?又為何……屢次相助?”沈清辭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夜宸的身份,他對此事的了解程度,以及他的立場,都至關重要。
夜宸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轉:“皇室秘辛,不便多。你只需知道,守護此界封印,亦是吾之職責。至于幫你……”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你既是它選中之人,便已入局。幫你,亦是履行吾之職責。”
這個回答,既給出了解釋,又保留了足夠的神秘。沈清辭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更多。但至少可以確定,夜宸目前是站在封印一方,是友非敵。
“我明白了。”沈清辭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玄璃身上,“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玄璃盡快恢復。”
“嗯。”夜宸頷首,“此地相對安全,你可在此為它療傷。我會命人準備所需的溫養之物。”他看了一眼沈清辭略顯疲憊的神色,“你也需調息恢復,煉氣五層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說完,他不再多,轉身離開了靜室。
靜室內只剩下沈清辭和昏迷的玄璃。她將夜宸的話反復咀嚼,心中的目標愈發清晰——變強,幫助玄璃恢復并成長,共同面對那名為“虛”的可怕敵人。
她將玄璃輕輕放在軟墊中央,自己則盤膝坐在一旁,一手持續輸送溫和的真氣,另一手握住一塊夜宸留下的中品靈石,開始運轉《玄冰訣》恢復自身消耗。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當沈清辭體內真氣恢復了大半時,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與玄璃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種更加清晰、更加緊密的聯系!
并非通過語,而是一種純粹的靈魂層面的感知!她能模糊地感覺到玄璃魂魄的虛弱與傷痛,也能感覺到那“蘊神養魄丹”的藥力正在緩緩化開,滋養著它受損的本源。甚至,她能察覺到,那點沒入玄璃體內的幽光,正如同沉睡的種子,蟄伏在它靈魂深處,暫時并無異動。
這種奇妙的聯系,在她持續不斷的真氣輸送和高度專注的守護意念中,變得越來越強。
就在沈清辭沉浸在這種玄妙狀態中時,玄璃的體內,異變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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