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沈清辭矢口否認,這種情況下,承認擁有賬冊無異于zisha。
斗篷人似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幾分嘲諷:“不必否認。你潛入倉廩,拿走賬冊的過程,我看得一清二楚。”
沈清辭渾身一僵,心底泛起寒意。她自認行動已經足夠隱秘,竟然全程都落入了他人眼中?!此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若是敵,為何當時不出手阻止?若是友……這世上哪有憑空而來的善意?
“你想怎樣?”沈清辭深吸一口氣,知道抵賴無用,干脆直接問道。她悄悄調整著呼吸,試圖盡快恢復右臂的知覺。
“賬冊,對我有用。”斗篷人語氣依舊平淡,“把它給我,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幫我?”沈清辭挑眉,心中警惕更甚,“幫我什么?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比如,讓你離開靖國公府,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保你衣食無憂。”斗篷人淡淡道,“或者,幫你解決掉那個一直找你麻煩的柳氏。隨你選擇。”
條件聽起來很誘人。離開這個囚籠,擺脫柳氏的掌控,這確實是原主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但沈清辭卻從中嗅到了更深層次的危險。此人來歷不明,目的不明,輕易相信他,恐怕會落入更大的陷阱。
“聽起來不錯。”沈清辭面上不動聲色,“但空口無憑,我如何信你?更何況,賬冊是我保命的籌碼,給了你,我豈不是任你拿捏?”
“你沒有選擇。”斗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勢,“要么,交出賬冊,換取我承諾的條件。要么,”他頓了頓,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冷,“我現在就取走賬冊,而你……一個‘意外身亡’的嫡女,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赤裸裸的威脅!
空氣仿佛凝固了。玄璃的低吼聲更加急促,似乎在催促沈清辭做出決定。
沈清辭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力量!她還是太弱了!面對絕對的武力,所有的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
交出賬冊,可能暫時安全,但也可能失去唯一的倚仗,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不交,此刻就可能血濺五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隱約傳來了打更人梆子的聲音,已是三更天。
斗篷人似乎也聽到了這聲音,他微微側頭,仿佛在感應著什么。
沈清辭敏銳地捕捉到他這一細微的分神!
機會!
她沒有任何猶豫,左手一直扣著的鐵針沒有射向斗篷人,而是猛地擲向屋頂某處!那里懸掛著一個積滿灰塵、原本用于懸掛籃子的破爛鉤子!
“哐當!”鐵針擊中鉤子,發出一聲不算大但在寂靜夜里格外清晰的聲響。同時,她腳下一踢,將桌邊一個破陶罐踢向門口,制造出更大的動靜!
“有賊!!!”她用盡力氣,發出一聲凄厲而驚恐的尖叫,聲音在夜空中傳出老遠!
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斗篷人顯然沒料到她會用這種方式,身形一頓。而就在這瞬間的遲滯,沈清辭已經一把抄起桌上的賬冊布包,同時低喝一聲:“玄璃,走!”
她不是沖向門口,而是撲向房間另一側那個破舊的窗戶!那是她預留的另一個逃生通道!
“想走?”斗篷人冷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欺近,五指再次抓來,這一次,目標直指她懷中的布包!
勁風襲體,沈清辭甚至能感覺到那指尖蘊含的冰冷氣息。她猛地擰身,將布包護在懷中,用后背硬抗這一抓,同時借力向前一撞!
“咔嚓!”本就腐朽的窗欞被她撞得碎裂開來,木屑紛飛中,她整個人朝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跌落下去!
斗篷人的手抓了個空,只撕下了她一片衣角。他站在破窗前,看著下方黑黢黢的、雜草叢生的地面,兜帽下的眉頭微微蹙起。
幾乎在沈清辭落地的同時,遠處已經傳來了護院們被驚動后雜亂的呼喝聲和急促的腳步聲,正迅速朝著這小院方向匯聚而來。
斗篷人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片灰色的粗布衣角,又抬眼望了望沈清辭跌落的方向,最終,沒有選擇追擊。
“有意思……”他低聲自語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風里。隨即,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一般,從另一側窗口悄無聲息地掠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仿佛從未出現過。
小院內,只剩下被撞碎的窗戶,釘在門框上的鐵針,滾落在地的破陶罐,以及……聞訊趕來、手持燈籠火把、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護院們。
而此刻,跌落在后院雜草叢中、渾身被碎木劃出數道血痕的沈清辭,緊緊抱著懷里的賬冊布包,聽著遠處傳來的喧嘩,不敢有絲毫動彈。
她成功驚走了那神秘斗篷人,但也徹底暴露了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應對聞訊趕來的護院,以及必然會被驚動的柳氏?
危機,非但沒有解除,反而以另一種更猛烈的方式,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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