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許晴沒反應過來。

“你一個人帶她，很辛苦吧。”程予安看著呦呦，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情緒復雜難辨。

這句話，像一顆被投進平靜湖面的石子，在許晴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她以為他會像所有人一樣，好奇孩子的爸爸是誰，好奇她為什么會變成一個單親媽媽。

可他問的是，你辛苦嗎。

許晴的鼻子，忽然有點發酸。

她想起在國外那幾年，一邊打工賺學費，一邊獨自孕育一個新生命的日日夜夜。想起呦呦生病后，她抱著女兒在醫院冰冷的走廊里，哭到絕望的無數個瞬間。

辛苦嗎？

何止是辛苦。

那是用命在熬。

她張了張嘴，想說“還好”，想用一句云淡風輕的話帶過。可話到嘴邊，看著他那雙專注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忽然一句客套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予安看著這一幕，眼神里的柔軟又多了一分。他拿起紙巾，遞給許晴：“你女兒很可愛。”

許晴接過紙巾，擦了擦女兒臉上沾到的冰淇淋，心里有點暖。

“你呢？”程予安忽然問，聲音很低。

許晴一愣，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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