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的那個位置，原本是許晴的。

座位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她身上獨有的、淡淡的馨香。這絲香氣像一根針，又準又狠地扎進了程予安的心里，讓他那顆本就懸著的心，沉得更快了。

“不知道程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王海明見他坐下，立刻親自給他倒酒，“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能請到您這尊大佛。”

程予安端起酒杯，沒碰，只是放在指尖把玩。

“王總客氣了。”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我過來，是想跟王總談談城東那個項目。”

“項目？”王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項目好說，項目好說啊！只要程總你開口，什么都好說！”

“本來嘛，”王總朝宋雨嫣剛才坐的空位努了努嘴，語氣里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可惜，“剛才你們公司的宋總監和小許設計師，把我們陪得好好的。尤其是那個小許，有性格，我喜歡！正準備跟她好好聊聊項目細節呢，人就跑了。”

程予安捏著酒杯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強壓下心頭把酒杯捏碎的沖動，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哦？”他問，“她人呢？”

“說是去洗手間了，半天沒回來。另一個，就是那個宋總監，接了個電話，說家里有急事，也跑了。”王總搖了搖頭，一臉的掃興，“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沒規矩。”

程予安沒再接話。

他端起那杯酒，站了起來。

“王總，”他說，“我敬您一杯。這杯喝完，關于城東項目的所有細節，我全權代表程氏，跟您敲定。您提的那些條件，我答應了。”

王海明眼睛一亮。他知道程予安是什么脾氣，從不輕易在談判桌上讓步。今天這是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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