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那張臉在燈光下泛著油光，他端著酒杯，又湊了過來，肥碩的身體幾乎要貼到她身上。

“哎，許設計師，這就見外了不是？”他的聲音黏黏糊糊的，一只手已經不老實地搭上了她的椅背，“咱們今天談得這么投緣，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對啊，小許，王總這么欣賞你，你就再喝一杯嘛！”旁邊的張總也跟著起哄，一雙眼睛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掃來掃去。

許晴的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必須離開這里。

她看向宋雨嫣，眼神里帶著一絲求救的意味。

宋雨嫣卻像是沒看見。她正端著酒杯，和另一個老板談笑風生，臉上的笑容明媚又動人。她甚至在許晴看過去的時候，還舉起酒杯，朝她遙遙地示意了一下，那眼神仿佛在說：加油，我看好你。

許晴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宋雨嫣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看著自己被這群男人灌倒，看著自己出丑，甚至看著自己被占便宜。

就在王總那只肥膩的手要搭上她肩膀的瞬間，許晴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帶倒了身后的椅子。

“砰”的一聲，在喧鬧的包廂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她。

“不好意思，”許晴的臉上因為酒精而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但眼神卻清冷得像冰，“我有點不舒服，要去趟洗手間。”

她說完，不等任何人反應，就抓起自己的手包，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哎，小許！”王總在后面喊了一聲，想去攔她。

許晴頭也沒回，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沖進洗手間，反鎖上門，然后扶著洗手臺，開始劇烈地干嘔。可胃里除了火辣辣的酒精，什么也吐不出來。

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一遍遍地潑在自己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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