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激動，我就是個猜測。”林蔓放緩了語氣，“你想想，陳勁是什么人？當年他就最看不起你，覺得你配不上程予安。程予安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行，在他那幫兄弟面前，說幾句場面上的混賬話，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男人，到底愛不愛你，別聽他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如果他真的只是玩玩，他為什么要找你五年？他吃飽了撐的？”

許晴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兩個程予安的形象在她腦子里打架。一個冷漠地說著“玩玩而已”，一個疲憊地說著“找了五年”。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晴晴，”林蔓握住她冰冷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別自己在這兒瞎猜了。去問他。”

“你去當面問他，五年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呦呦的病也需要他，你現在有足夠的理由去找他，去跟他攤牌。把所有的事情，一次性都解決了。”

許晴看著林蔓，眼神依舊是茫然的。

她覺得很亂。

林蔓嘆了口氣，重新發動了車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不通，就看看呦呦。”

車子停在樓下，林蔓沒再多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家里很安靜，只有呦呦房間里的小夜燈亮著微弱的光。許晴換了鞋，沒有開燈，像個幽靈一樣飄進女兒的房間。

她蹲在床邊，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

小家伙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嘟著，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

也許是感覺到了媽媽的注視，呦呦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正好抓住了許晴的手指。

“媽咪”她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然后又沉沉睡去。

就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這個全然依賴的姿態，像一道暖流，瞬間擊潰了許晴心里所有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