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進。”
還是那個低沉冷淡的嗓音。
許晴推門進去。程予安正坐在辦公桌后,低頭審閱文件,金絲眼鏡的鏡片反射著電腦屏幕的冷光,將他整個人襯得愈發疏離。
他頭也沒抬,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單音節:“說。”
許晴捏緊了手心,指甲刺得掌心生疼,那點痛楚讓她保持著最后的清醒。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開口:“程總,我想和您談談。”
這個稱呼,這個語氣,讓他終于從文件里抬起頭。
他摘下眼鏡,隨手扔在桌上,身體向后靠進寬大的皮椅里,一雙黑眸直直地看過來,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你有什么事?”他的語氣沒什么波瀾,像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下屬。
就是這句話。
許晴攥緊的拳頭微微松開,積攢了一夜的勇氣和措辭涌到嘴邊。她知道,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她和他就將徹底撕破這層偽裝,要么是他救了呦呦,他們糾纏至死;要么是他拒絕,她帶著呦呦徹底消失。
這是她最后的賭注。
她張了張嘴,眼睛一閉就把話說出來了。
“我就是你的前女友許晴,呦呦是我帶球跑你的女兒”
許晴等了半天,程予安都沒有動靜。
“你要說什么”
耳邊傳來程予安的聲音。
許晴震驚抬起頭看著程予安。
“我剛說了,我說我就是你的前女友許晴,呦呦是我帶球跑你的女兒”
辦公室里的一切,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