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呦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因為我長大了呀！”

程予安看著她，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幾歲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許晴握著購物車扶手的手指猛然收緊，骨節泛白。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向她偽裝得最完美的鎧甲。

四歲。呦呦剛想說出來的時候。

“呦呦，”許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她迅速從冷柜里拿出那瓶乳酸菌飲料，“我們該去買酸奶了，你不是想吃草莓味的嗎？”

她打斷得生硬又及時。

許呦呦正張著嘴，那個“四”字就在嘴邊打轉，被媽媽這么一說，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對哦！草莓味的！”小孩子的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

許晴看都沒看程予安一眼，只對他匆匆點了個頭，算是告辭，然后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推著購物車，轉向了另一條過道。

程予安站在原地，看著她們母女遠去的背影。

女孩清脆的笑聲還隱隱傳來，女人的背影卻挺得筆直，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許晴在生鮮區和零食區繞了兩大圈，才讓那顆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沒事，只是一個意外。以后注意點，盡量不要再有這種碰面的機會。

買齊了所有東西，她推著車走向收銀臺。

排隊的人很多，她選了一條相對人少的隊伍，耐心地等著。

就在這時，旁邊的收銀通道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予安，這家超市的有機蔬菜還挺新鮮的，下次可以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