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晴剛離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找過。他動用過關系,想從林蔓身上打開突破口。但那個女人就像銅墻鐵壁,或者說,像一塊滾刀肉,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問急了,她就一句“不知道,不清楚,別問我”,再逼,她就敢指著鼻子罵他渣男。
此刻,這個同謀的出現,像一道閃電,將他腦中所有零散的懷疑碎片瞬間串聯了起來。
許晴身上那些無法解釋的疑點,她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她對過去絕口不提的姿態,還有她身邊那個孩子。
程予安的目光緩緩移向后視鏡。鏡子里,許晴正小心翼翼地解開女兒身上的安全帶,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那孩子已經睡熟了,小腦袋歪在一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那張小臉
越看,越像是一面小了一號的鏡子,映照出他自己的輪廓。
一種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猜測,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林蔓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她一抬頭,看清來人是程予安,臉上的輕松愜意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警惕和厭煩。
“我當是誰,原來是程總啊。”林蔓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吵架的姿態,“您家住海邊的嗎,管得可真寬,我住哪兒,還得跟您報備不成?”
林蔓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完了。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對上了。
林蔓住在這里,那她呢?
這個邏輯鏈太過簡單直接,程予安不可能想不明白。
許晴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她懷里的呦呦睡得正香,小嘴還砸吧了一下。幸好幸好孩子睡著了。如果呦呦醒著,奶聲奶氣地喊一聲“蔓蔓阿姨”,那一切就都無可挽回了。
她不能讓最壞的情況發生。
“不好意思程總,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