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你們程氏集團的，叫許晴是吧？我有點印象，設計稿挺有靈氣的。”

宋雨嫣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隨即恢復自然。

“是啊，新人嘛，有沖勁。就是有時候不太懂事，怕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她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些，“王哥，您看，比賽那天人多手雜的，萬一我是說萬一，她的展品標簽被弄混了，或者展柜的燈光突然出了點小故障，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王組長捏著酒杯的手頓了頓。

他是個聰明人，立刻就聽懂了話里的意思。

他掂了掂那個信封，笑了。

“確實，現場那么亂，出點小意外，也正常。”

“那就拜托王哥多費心了。”宋雨嫣舉起酒杯，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光有作品還不夠，她要的是雙重保險。

一個小時后，宋雨嫣從會所出來，坐進自己的車里，又撥了個電話。

“之前讓你們準備的料，可以放出去了。”

“對，就說程氏集團的許晴，是靠著跟程總關系不干不凈才拿到的參賽資格。”

“再找幾個營銷號，暗示一下這次全國大賽有黑幕，把水攪渾。”

她要讓許晴在比賽之前，就身敗名裂，被輿論的口水淹死。

她要讓程予安知道，他選中的人，是個天大的笑話！

第二天，風向就變了。

茶水間，洗手間，甚至公司的內部論壇，都開始流傳著一些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那個許晴，好像跟程總”

“怪不得啊，一個新人，一來就拿到參賽，還代表公司參賽，原來是上面有人。”

“真看不出來，平時裝得那么清高。”

許晴去接水的時候，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黏在自己背后的目光，充滿了探究、鄙夷和幸災樂禍。

她端著水杯，面無表情地走回工位。

瑪雅湊了過來，一臉擔憂：“晴姐，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黑你！”

許晴看著她，忽然笑了笑。

“我知道。”

她的反應，平靜得不像話。

林小雅愣住了：“你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許晴反問，“有時間生氣，不如把作品做得更好。”

她打開電腦，開始整理已經申請了臨時專利的設計細節，以及備份在加密硬盤里的所有文件。

流蜚語，是最低級的武器。

傷不了她。

她真正在意的，是那條藏在暗處的毒牙。

下班后，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去了郊區的珠寶加工廠。

她的師兄王哥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晴晴，你這也太拼了，真要全程盯著啊？”

“對。”許晴點頭，眼神堅定，“王哥，這次比賽對我非常重要。我的作品，從打版到鑲嵌，再到拋光，不允許出任何一點差錯，更不允許有第二個人經手。”

她走進工廠，空氣里彌漫著金屬熔煉和打磨的氣味。

這是她熟悉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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