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件與硬件的雙線勝利,如同一對強勁的引擎,將“龍淵”計劃,以不可阻擋之勢,推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李曉宇沒有給任何人留下慶祝和喘息的時間。
在兩大“火種”匯聚的第二天,他便在剛剛落成的“龍淵”總裝車間里,召開了原型機的總裝啟動大會。
“同志們!”
李曉宇站在巨大的,窗明幾凈,地面光可鑒人的總裝車間中央,聲音,通過便攜式擴音器,在空曠的車間里回響。
“今天,我們將在這里,親手將我們過去幾個月所有的心血與智慧,凝聚成一個偉大的生命!”
“我宣布,‘龍淵一號’原型機,總裝會戰,正式開始!”
“從現在起,精密制造總院、人工智能與算法研究院,所有相關項目組,全部取消休假,進駐總裝車間,進行24小時聯合辦公!”
一聲令下,整個“金陵中心”,最頂尖的一批大腦和最靈巧的一批雙手,如同百川歸海,迅速向著這座,承載了無數人夢想的“圣殿”,匯集而來!
一場,中國工業母機歷史上,史無前例的,最大規模的技術會戰,拉開了序幕!
總裝車間里,三件代表著“龍淵”計劃最高技術結晶的“神物”,第一次,完成了歷史性的“會師”。
第一件,是“龍淵”的“軀體”。
那塊,由“盤龍母機”親自操刀,超精密磨削完成的,重達二十噸的礦物鑄件床身。它靜靜地矗立在車間的中央,黑灰色的表面,散發著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光澤,那平滑如鏡的導軌面,足以讓任何一位機械工程師,都為之瘋狂!
第二件,是“龍淵”的“心臟”與“肌肉”。
由錢秉義團隊研發,搭載了那顆3d打印“一體式內冷轉子”的,中國第一臺,“全數字交流伺服電機”的工程樣機。它雖然體積不大,但每一個零件,都透露著一種,無可挑剔的精密感。
第三件,也是最不起眼,但卻最核心的,“大腦”與“靈魂”。
一臺,被拆掉了所有非必要外設,只保留了主板、電源和硬盤的,486電腦。它的機箱里,插著一塊由陳浩等人手工焊接的接口卡,硬盤里,則靜靜地,躺著那個,即將改變世界的,“女媧”操作系統。
然而,當總裝開始,工程師們試圖將這三大“神物”,連接在一起時,第一個,也是最棘手的難題,出現了。
“總工,不行啊!”負責電氣連接的工程師,滿頭大汗地報告道,“pc機和伺服驅動器之間,我們用了最好的屏蔽電纜,但數據傳輸的干擾,還是太大了!驅動器那邊,收到的全是亂碼!根本無法進行精確控制!”
“而且,”林濤也補充道,他的眉頭緊鎖,“我們需要的,是微秒級的,雙向實時數據交換。傳統的rs-232串口,速度太慢,延遲太高,根本無法滿足‘全數字伺服’的要求!”
這是一個,在90年代,全世界所有試圖進行pc-based控制研究時,都無法繞開的,世界性的難題!
如何,讓天生“異步”、“非實時”的pc,去與要求“同步”、“硬實時”的工業伺服系統,進行完美的對話?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之際。
李曉宇,再次,拋出了他的“王炸”。
他沒有去研究如何優化電纜,也沒有去嘗試更復雜的接口協議。
他只是,讓助手,從保密倉庫里,取出了一卷,在當時看來,如同外星造物般,纖細、柔軟、晶瑩剔透的“玻璃絲”。
“光纖?”
林濤看著那卷東西,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他只在最前沿的,關于越洋通信的論文里,見過這個詞。
“沒錯。”李曉宇拿起一根光纖,在指尖,繞了一個圈,“電信號,會受到干擾,會產生延遲。但,光,不會。”
“從今天起,我們要用,這個宇宙中,最純粹,也最快速的東西,來代替笨重的銅纜,作為連接我們‘大腦’和‘肌肉’的,全新的——神經網絡!”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白板上,畫出了一-->>套,充滿了革命性思想的,全新的數據傳輸架構。
并為它,命名為——
“sercos(串行實時通信系統)”。
雖然,這只是一個,基于他前世記憶的,最原始的雛形。但其核心思想——用光纖,作為介質,用環形拓撲結構,實現主站與多個從站之間的,同步、實時、高速數據交換——已經,完整地,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親自,設計了最關鍵的“光電轉換”接口卡。
然后,將這個,在當時看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交給了林濤和陳浩。
“給你們,半個月時間。我要看到,第一束,承載著我們數控指令的光,從這臺pc里,發射出去!”
……
又是一個,不眠不休的半個月。
整個總裝車間,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燈火通明的戰場。
硬件工程師們,在秦振華的指揮下,進行著繁瑣的機械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