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匆匆,向著工造司的深處趕去。
當他們行至一座橋上時,突然,兩只機械蟾蜍和機械金魚從橋下猛地飛竄而出,穩穩地擋在了橋頭中央。
就在這時,遠處的樹下,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躲在了那兩個機械造物的身后。
只見他頭發凌亂,衣衫也有些破舊,臉上帶著幾分驚慌與警惕。
“工造司乃機要重地,賊人褪去,速~速~退去~呀呀呀呀!”
老頭大聲呼喊著,說著說著,那聲音竟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唱腔。
“那個...我們是景元將軍派來幫助你們的....”
三月趕忙對著那躲在后面的老頭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別過來,再往前走,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老頭絲毫沒有放松警惕,話音剛落,便迅速操縱那兩個機械造物向前移動,企圖阻攔眾人的腳步。
“我來吧。”林仁神情鎮定,雙手緩緩合十。
剎那間,遠處的樹木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驅使,開始迅速變粗。
一根粗壯的枝節更是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分裂、衍生,最終,一條栩栩如生的木龍騰空而起。
“好帥!!!”星雙眼放光,忍不住驚呼出聲。
“竟然還是豐饒余孽!!!”
那老頭瞪大了眼睛,眼球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濃云金蟾!燈晝龍魚!快上!!!”
話音剛落,那兩個機械造物便如離弦之箭般飛速沖了過來,眨眼間就要發動攻擊。
只見機械金魚口中噴出熊熊烈火,火焰呈幽藍色,溫度極高,所到之處空氣都仿佛被點燃。
機械蟾蜍則發出刺耳的聲波攻擊,聲波如實質般蕩漾開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但這一切都在林仁的掌控之中,木龍迅速趕來,將金魚和蛤蟆緊緊纏繞。
兩個機械造物也不甘示弱,奮力掙扎,可還沒等它們的攻擊發揮出多大威力,就被木龍全部包裹。
木龍又繞了幾圈,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那兩個殘破的機巧造物被放了下來。
此時的它們,已然失去了飛行的能力,身上的燈也不再亮起,零件散落一地。
木龍乖巧地飛回林仁旁邊,溫順地停在他身邊。
星和三月一臉好奇地湊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那結實的木龍。
“林仁,這玩意能騎上去嗎?”星躍躍欲試,說著便攀附著一只腿跨過木龍。
林仁見狀,趕忙一把將她抱了下來,“這條龍太細了,還不夠大,等著吧,有你玩的時候...”
那老人看到被擠壓變形的機械造物,心疼得老淚縱橫,“噗通”一聲跪在了一旁,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地面。
“濃云金蟾!燈晝龍魚!...你們怎么了!”
“快快站起來啊,老夫像對待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
老人哭訴著,突然,他怒目圓瞪,惡狠狠地看著橋上的幾位。
“動手便動手,為何將這些陪伴老夫的小物捶得稀爛啊——賠給我!!!”
林仁向停云抬了抬頭,停云一臉疑惑地問道:“恩公,你這是什么意思?”
“賠錢唄——你不是說了報銷嗎?”林仁理直氣壯地說道。
停云趕忙揮了揮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哎呀,恩公咱可不能這樣,那機巧又不是小女子破壞的...”
“你是公輸師傅吧”,星緩緩開口。
那老頭原本悲傷的神情一凝,瞬間挺直了腰板,一臉自豪地站起身子,“小娃兒居然知道老夫名字?”
“老夫熔金爍鐵第一巧手公叔孫的名氣這么響亮了嗎?”他滿臉得意,等待著眾人的夸贊。
三月聞,回頭尷尬地看了看眾人:“這位師傅的性格好單純...”
瓦爾特見狀,趕忙開口解釋:“其實,我們是受景元將軍和符太卜所托前往丹鼎司”
“故而路過此地,想請公輸師傅為我們引路”
公輸師傅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你是將軍派來的呀?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說來這工造司被一只不知何來的木精邪祟占據!連司里的至寶——造化洪爐都被那木妖竊奪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嘆息,神情滿是憂慮。
“那妖物可不得了,能讓司里的機巧之物突然有了意志似的圍著他轉,誰上去怕是都得白白送命!”
星的性子有些急,聽到這話,立刻說道:“老規矩,互幫互助吧!”
公輸師傅哈哈一笑,“老夫心里有數,景將軍既然請各位來這,那是必有深意,十成十是來解這工造司之危局的”
“我有個辦法能幫你們,但相對的,你們也得幫幫我,來吧,這邊廂有情~”
說著,他又哼起了不知名的戲曲調調,帶著眾人向前走去。
走到一處被樹枝緊緊纏住的機關面前時,公輸師傅停下了腳步,指著面前的機關說道。
“這就是工造司一直未完成的機關——換鏡畫屏”
“得虧我早讓弟子把這玩意兒搬出來調試,木精入侵時學生們才逃得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