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禮拜后,陳陽坐在辦公室電腦前,指尖最后一次點下“上線”按鈕——專屬打拐尋子的公益網站頁面緩緩展開,首頁最上方是醒目的“尋親通道”,下方留白處還留著待填充的各地尋子信息欄。他起身揉了揉酸脹的肩,轉頭對門外喊:“通知景耀慈善基金的管理層,半小時后帶資料去會議室,跟上海民政、公安的人碰方案。”
會議室里,投影儀把網站界面投在幕布上,上海民政的代表指著“資金監管”板塊問:“陳董,網站募集的善款怎么保證專款專用?”陳陽剛要開口,身旁的基金總監先遞上一份草案:“我們計劃跟民政部門共管專項賬戶,每一筆支出都會同步到你們的監管系統,包括后續幫尋親家庭墊付的路費、食宿費,都有明細臺賬。”另一邊,上海公安的人則皺著眉補充:“現在基層缺的不只是信息,還有dna檢測的硬件——市局這邊剛試點,區縣想做比對還得往市里送樣本,太耽誤時間。”這句話讓陳陽記在了心里。
三天后,陳陽帶著團隊出現在首都公安部的會議室,桌上攤著兩份文件。座談會剛開場,他就把文件推到桌中央:“第一份,我代表集團前期投入10億,跟民政部共建‘打拐專項基金’,開通尋親綠色通道,不管是尋親家庭的交通住宿,還是后續孩子的安置幫扶,都從這里走賬,全程接受監管。”說著,他拿起第二份文件,指尖在“設備捐贈清單”上敲了敲,“第二份,給公安部捐一批dna檢測設備,按縣縣覆蓋的標準配,今天就能簽采購合同,爭取一個月內送抵各地基層,讓縣級公安也能直接做樣本檢測,不用再往上遞。”
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的討論聲瞬間響起來。民政部的代表翻著專項基金章程,抬頭時眼里帶著認可;公安部的人則指著設備清單上的型號問:“這批設備的維護和操作人員培訓,你們這邊有安排嗎?”陳陽立刻接話:“早跟廠家談好了,設備到哪,他們的技術團隊就跟到哪,免費培訓到基層民警能獨立操作為止。”
散會時,有人握著陳陽的手說:“你這兩步棋,算是把打拐的‘堵點’捅開了。”陳陽望著窗外的天色,想起雷澤寬攥著尋子啟事的手,輕聲笑了笑:“能讓找孩子的人少跑點彎路,這錢和力氣就沒白費。”
陳陽看著會議室里剛簽完的合作文件,指尖在“打拐專項”幾個字上輕輕摩挲——他想起雷澤寬紅著眼的模樣,更想起《親愛的》里那些支離破碎的家庭,心里忽然松了口氣:這下,或許能讓更多家庭不用再嘗那種骨肉分離的苦了。
一個月后,打拐公益網站的推廣徹底鋪開。上海民政部門把網站入口嵌進了政務平臺首頁,公安部則在全國公安系統內部發了通知,讓基層民警把網站信息同步給每一個尋親家庭;景耀集團旗下的餐飲門店更成了“線下宣傳點”,餐桌立牌、收銀臺海報全印著網站地址,連飲料瓶身上都加了行小字:“幫被拐孩子回家,點擊xx網站”。
推廣力度一上來,效果比預想中更烈。每天都有全國各地的人打電話來申請當志愿者,陳陽索性讓景耀慈善基金在各省建了志愿者駐點——北京的駐點幫尋親家庭整理材料,廣州的駐點協調當地派出所對接,成都的駐點甚至組織了志愿者車隊,陪著尋親家長跑遍周邊縣城。網站后臺的尋子信息也越來越多,從最初的幾十條,慢慢堆到了上千條,每條下面都跟著志愿者標注的“已聯系家屬”“待核實線索”的備注。
有天晚上,陳陽翻著網站上的信息,突然看到條新提交的尋親登記——孩子1999年丟失,特征描述和雷澤寬說的幾乎吻合。他立刻撥通了雷澤寬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陳陽攥著手機,忽然覺得:這一個月的奔波,值了。
陳陽讓助理訂了最早一班去魯省聊城的機票,還特意給雷澤寬帶了件新外套——之前見他-->>總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跑長途肯定冷。飛機上,雷澤寬攥著陳陽遞來的孩子照片,指腹反復摩挲著照片里少年的眉眼,話里帶著止不住的顫音:“真……真能見到他嗎?”陳陽拍了拍他的肩:“到了就知道了,我們都幫你把手續理順了。”
到聊城后,當地zhengfu和派出所的人已經在等著。會議室里,孩子的養父母也來了,氣氛起初有些僵,陳陽沒急著開口,先讓景耀慈善基金的人拿出了這些年雷澤寬尋子的車票、日記,還有dna比對報告。看著那些泛黃的車票攢了厚厚一沓,養父母的臉色慢慢軟了下來。最后還是當地民政的人打了圓場:“孩子跟養父母感情深,跟親爸也斷不了血緣,不如就讓孩子兩邊走,以后既是你們的娃,也是雷大哥的娃。”這話一出,雷澤寬立刻點頭:“我啥也不圖,就想多見見他,知道他過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