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初的上海,空氣里總裹著溫潤的潮氣,天空常是淡灰色的,偶有細雨飄落,將老城的磚墻與新建大廈的玻璃幕墻暈得朦朧。氣溫不冷不燥,街頭行人衣著帶著季節交替的隨意,風里混著煤爐煙火、工地塵土與新商場的甜香,新舊氣息在空氣里交織。
整座城正處在加速生長的階段:高處望去,老式里弄間塔吊林立,商品房工地隨處可見,“申”字型高架與軌道交通網正逐步成型;地面上,自行車流中混著日漸增多的桑塔納,公用電話亭前仍有排隊者,而手機還是少數人的“奢侈品”。人流里既有操著方的務工者,也有談論訂單的商人,傳統與機遇在此刻的上海交織成獨特的張力。
意識剛清醒,陳陽就發現自己換了環境——指尖是陌生的老木桌,窗外是摻著滬語的閑聊聲。
“幻靈已為您匹配身份:陳陽,18歲上海人,父母為早期移民上海者,現已病故,在虹口區留有一套老式住宅。”
話音落,桌上多了身份證、戶口本和房產證。陳陽拿起逐一看完,指尖摩挲著證件邊角,心里默想:就差駕駛證和護照了,得抽時間去辦。
接下來十天,陳陽把各區街道走了個遍。
他盯上了那些藏在暗處的惡勢力:控制服裝市場、水果市場強收保護費的團伙,壟斷砂石廠、在拆遷里搞威逼利誘的勢力,上門暴力要債的閑散人員,還有開著不合法娛樂場子、黑網吧的經營者……等等。
每撞見一伙,陳陽都悄悄將他們的資金,一股腦收進了自的空間之中。
這天,陳陽到了南潯街134號大院,找到房東李寶根,提出想租一間樓上的房子。
李寶根接過陳陽的身份證,掃了一眼突然一愣,抬眼疑問:“你是本地人啊,怎么還要出來租房子?”
陳陽隨口答:“不想跟父母住,怕被管著。”
李寶根聽完點點頭,沒再多問,轉身領著他去看四樓的房子。陳陽很快看中一間,兩人當場談妥價格——每月200塊,陳陽直接付了三個月房租。
隨后李寶根把鑰匙遞給他,又寫了張租房收據,一起交給了陳陽。
陳陽鎖好房門剛要走,隔壁房門突然打開,一位女性走了出來。他抬眼一看,正是唱越劇的杜琳瑯,便朝對方點了點頭,轉身下樓離開。
出了大院,陳陽在附近逛到中午,找了家餐館吃了午餐,之后接著在街上轉悠。等到下午,他找了處沒人的地方,從空間里取出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套書桌椅,還有被褥和洗漱用品。
隨后,陳陽在附近找了個拉三輪車的師傅幫忙搬家,再次回到134號大院。他讓師傅一起幫忙把東西搬上樓,承諾會額外加錢,師傅很樂意地答應了,很快就把所有東西搬上了樓。陳陽除了車費,又多付了一份搬家費,送走師傅后,便開始收拾屋子。
收拾到一半,杜琳瑯推門走了進來。陳陽扭頭看到她,剛要開口,杜琳瑯先笑著問:“你好,需要幫忙嗎?”陳陽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啊,那就麻煩你了。”兩人一起動手收拾,沒多久就把屋子整理好了。
陳陽拆開一箱牛奶,抽了一盒遞給杜琳瑯,開口道:“隨便坐。”杜琳瑯接過牛奶,在椅子上坐下,陳陽則坐在了床邊。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盯著杜琳瑯看。杜琳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臉頰微紅,低下頭輕聲問:“你怎么一直盯著我看呀?”
“沒什么,就是對鄰居有點好奇,”陳陽收回目光,指了指她的衣服,“看你穿的衣裳,你是唱戲曲的吧?”
杜琳瑯點頭,笑著解釋:“我唱的是越劇。”
“越劇我知道,常演才子佳人的故事,”陳陽接話,又補充道,“不過我平時聽得更多的是豫劇,總覺得豫劇里的家國情懷、忠義情節更對我胃口。”
一聽陳陽也喜歡戲曲,杜琳瑯眼睛亮了亮,兩人就此打開了話匣子,你一我一語地聊起了戲曲。
兩人正聊著戲曲,杜琳瑯忽然-->>頓了頓,眼神帶著點不好意思,輕聲開口:“剛才聊到你是本地人,我其實……我真沒故意要聽你和房東說話,就是在旁邊收拾東西時,不小心聽到了幾句。”
她稍作停頓,還是忍不住問:“你既然是本地人,怎么還特意出來租房子,不跟家里住呀?”
陳陽笑著答:“不喜歡被家里管著,出來住自在點。”
“難道是談女朋友了,怕家里發現?”杜琳瑯又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