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在全球下映后,最終票房定格在了13.72億美元。這個數字對于一部沉重的歷史題材電影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成功。中影、華納兄弟、吉卜力工作室以及陳陽自己的公司,四家出品方對此都非常滿意,影片的口碑和票房雙豐收,遠超所有人的預期。
然而,在一片贊譽和各種合作邀約面前,陳陽卻選擇了急流勇退。他婉拒絕了多家頂級電影公司遞來的橄欖枝,那些邀請他執導商業大片的豐厚合約,都沒能動搖他的決定。
經歷了長達一年多的緊張拍攝和全球宣傳,陳陽早已身心俱疲。他推掉了所有工作,卸下了“國際大導演”的光環,重新回歸到家庭生活中。他陪著家人旅行,彌補那些因工作而錯過的時光;他親自下廚,為家人做一頓簡單的飯菜;他不再被劇本和拍攝計劃填滿,而是享受著久違的寧靜與平淡。
對于陳陽來說,這部電影不僅是他導演生涯的巔峰之作,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如今,責任已了,他終于可以好好陪伴那些他最珍視的人,享受屬于自己的平靜生活。
2006年初,陳陽享受家庭生活的寧靜被一個電話打破了。電話那頭是中影集團的韓三平,他邀請陳陽出山,希望他能為中影寫一個劇本,并執導一部符合特定題材要求的電影。盛情難卻,陳陽最終答應了。
他選擇了《風聲》這個故事,并很快完成了劇本創作。隨后,劇組在青島集結,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緊張拍攝。《風聲》的拍攝過程與《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截然不同,它更側重于密室懸疑和心理博弈。陳陽再次展現了他深厚的導演功力,將那種壓抑、猜忌的氛圍營造得淋漓盡致。
盡管拍攝周期只有三個月,但節奏非常快,陳陽投入了全部精力。影片順利殺青后,他沒有立刻休息,而是馬不停蹄地開始著手另一部電影的前期準備工作——這部電影,就是他計劃中真正的退休之作,《盜夢空間》。
他深知,這將是一部挑戰想象力極限的作品,需要漫長而細致的籌備。從劇本的反復打磨,到夢境場景的概念設計,再到特效團隊的組建,每一個環節都耗費著他的心血。他要確保,這部電影能成為他導演生涯最華麗的終章。
國慶節的檔口,《風聲》一上映便收獲滿堂彩。影院里座無虛席,散場后總有觀眾攥著濕透的紙巾討論,有人為裘莊里的絕境博弈心驚,有人被角色藏在細節里的信仰打動,媒體更是評價其“為諜戰類型片立了新標桿”。陳陽看著票房與口碑雙豐收的數據,只短暫松了口氣,便轉身扎進了另一間會議室——《盜夢空間》的前期籌備已在團隊的推進下有條不紊地鋪展開來。
演員聯絡是首要任務。陳陽親自拿起電話,第一個撥給了萊昂納多,電話里他沒有多談商業噱頭,只聊柯布內心的掙扎:“這個角色不是單純的‘盜夢者’,他是個被記憶困住的人,你眼底的疲憊和執著,正是他該有的樣子。”萊昂納多被這份對角色的深刻理解打動,當場敲定了檔期。接著他聯系張國榮,兩人在電話里笑談過往合作的默契,陳陽說起亞瑟的新設定:“他不是工具人智囊,是柯布摔進深淵時能抓住的那只手,你的溫和里藏著的韌勁,沒人比你更合適。”張國榮二話沒說便應下,還主動提議加幾句體現兩人多年情誼的調侃臺詞。
何晴接到邀約時正在看劇本,陳陽直接道:“這次的造夢師不是毛躁的新人,是懂人心的‘解夢人’,你演她,能讓那些折疊的城市、旋轉的樓梯里,都藏著人的溫度。”劉亦菲則是在試讀劇本后被梅爾的故事打動,陳陽特意補充:“她不是單純的干擾者,是柯布的白月光,也是他的鏡子,那些閃回里的愛與遺憾,要比夢境更真實。”渡邊謙和湯姆·哈迪接到消息時毫不意外——圈內早傳陳陽要打磨一部“有血有肉的科幻片”,兩人都爽快應約,哈迪還開玩笑說:“這次的偽裝者要和張國榮斗嘴?我已經開始想怎么接梗了。”剩下的藥劑師、目標人物等角色,陳陽全交給了合作過的國內演員,只提了一個要求:“哪怕只有十分鐘戲份,也要讓觀眾記得住他的動機。”
演員敲定的同時,陳陽把自己關在剪輯室旁的編劇房,對著原版劇本改得密密麻麻。針對角色單薄的問題,他給每個核心人物加了“情感錨點”:給亞瑟加了一段早年為掩護柯布受傷的回憶,讓他在團隊爭執時說“我信他,不是信盜夢,是信當年他把唯一的逃生機會讓給-->>我”,瞬間立住兩人的羈絆;給何晴飾演的艾里阿德妮加了“研究夢境是為了治愈失憶的母親”的背景,讓她設計夢境時總會下意識加入老洋房元素,既合理又催淚。
對于情感內核薄弱的問題,陳陽重寫了柯布與梅爾的線。他加了一場“星空夢境定情”的閃回:年輕時的柯布牽著梅爾的手,在自己設計的銀河下說“夢會醒,但我不會走”,而梅爾回應“只要和你在一起,真假又有什么關系”。這段臺詞成了貫穿始終的伏筆,直到柯布在迷失域找到梅爾,終于說出“我記得約定,但我該回到有孩子的現實了”,讓“放下執念”的主題從愧疚升華為和解,比原版多了層溫暖的底色。
邏輯硬傷更是被逐一拆解。針對齋藤為何親自參與危險任務,陳陽補了他的動機:他雇傭柯布不僅為商業利益,更想通過植入記憶,讓競爭對手放棄收購瀕臨破產的老工廠——那是他父親畢生的心血。這讓他的“冒險”有了情感支撐,不再是單純的資本家。而失重酒店打斗的物理規則,他特意標注讓動作指導結合“夢境層間力的傳導”設計,比如上層電梯墜落的沖擊會引發下層走廊的短暫失重,讓每一個動作都有規則可循。
為了控制時長,陳陽刪掉了原版中過于冗長的夢境規則解釋,改用“艾里阿德妮設計迷宮時邊畫邊說”的方式,讓設定融入劇情;把多個支線沖突合并,比如讓艾姆斯的偽裝任務與費舍爾的童年創傷線交織,既推進任務又豐滿角色。他在劇本封面上寫了一行字:“燒腦的該是結構,溫暖的該是人心”,直到助理第三次來提醒“演員定妝時間到了”,他才揉著酸脹的脖子起身,窗外的天光已泛起魚肚白——屬于他的“夢境”,終于要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