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鴨架粉絲湯端上來,他嘗了一口,滋味不算驚艷,但湯頭喝著倒挺鮮。吃完飯結了賬,陳陽又回到街面上,一邊逛一邊暗中留意著可疑人員和異常動靜,可整整一個下午過去,什么特別的事都沒發生。
傍晚時分,他回到南鎮撫司衙門的駐點房間,沒等多久,五位小旗便陸續回來匯報。有人說東廠廠主萬喻樓已被江湖人-->>士斬殺,也有人提道,不少錦衣衛正照著東廠的吩咐四處搜查,還有些零零散散的消息。陳陽聽后擺了擺手,對眾人說:“都辛苦了,晚上沒別的事,你們先下值吧。”
打發走下屬,他又去了上司的辦公點,把今日打聽來的各種情況詳細匯報了一遍。等上司吩咐了幾句,他才離開,隨后去出新關的值守官簽了下直手續,最后才慢慢往家里走去。
深夜,陳陽離開家門,借著夜色掩護,很快到了皇宮外城墻下。他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掠過城墻,一路潛行至公主府附近才停下。
他凝神運起精神力,像一張網似的覆蓋住公主府的房屋,一間間仔細搜索。心里忍不住暗嘆:還是來晚了一步。要是早十幾天過來,說不定還能把長泰公主救下來。
陳陽順著坤寧宮周邊的回廊走,目光先落在各殿門口懸掛的木質宮牌上——“永康宮”三個字刻得端正,旁邊侍立的宮女腰間掛著塊青竹腰牌,正面赫然印著“永康公主侍婢”;再往前走,另一處偏殿的宮牌刻著“德清居處”,門口太監的腰牌也對應刻著“德清”二字,不用多問便知是德清公主的住處;最后在最靠里的一間暖殿,宮牌上“仙游公主居處”清晰可見,守在殿外的宮女腰牌同樣印著“仙游”標識。
他又借著路過的間隙,掃了眼殿內陳設:永康公主寢殿的妝臺上,放著枚刻“永康”二字的白玉印章;德清公主的書案上,信紙末尾蓋著“德清”小印;而仙游公主的寢殿里,妝盒半開,一枚黃銅小印露在外面,印文正是“仙游”,字體是標準的宮廷館閣體。
確認完三位公主的住所,陳陽悄然退到僻靜處,精神力悄然鋪開,瞬間覆蓋了三座宮殿。他清晰“看”到三位公主的樣貌——永康公主端莊明艷,德清公主清麗溫婉,模樣都十分出挑,可他目光落在仙游公主身上時,卻忍不住心頭一動:少女眉眼彎彎,哪怕閉著眼,嘴角也帶著點淺淺的弧度,既有著公主的嬌美,又多了份孩子氣的可愛。
陳陽按捺住心緒,借著廊柱的陰影繞到仙游公主寢殿的窗邊。他指尖輕點窗沿,身形如柳絮般飄起,施展輕功落在殿宇的屋頂上,瓦片被踩得無聲無息。
他俯身透過屋頂的縫隙往下看,正好瞧見床上安睡的仙游公主,燈光從窗欞漏進來,灑在她的發梢與衣襟上,襯得那張臉愈發柔和。
陳陽落下時,裙擺還帶著夜風的輕響,他放輕腳步湊到床邊,指尖捻起朱瑞嫃落在頰邊的碎發,悄悄在她鼻尖蹭了蹭。沒等他收回手,朱瑞嫃就打了個噴嚏,睫毛顫了顫睜開眼,剛要開口,陳陽趕緊把手指按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
朱瑞嫃把聲音壓得極低,眼神里帶著點慌:“你是誰啊?怎么會在我寢殿里?”
陳陽撓了撓頭,聲音放軟:“我姓陳名陽,今年19歲,現在在南鎮撫司當總旗。至于來這兒……實在是對你好奇,想看看公主長什么樣。”
“你膽子也太大了!”朱瑞嫃攥著被子的手緊了緊,語氣里帶了點急,“私闖皇宮就算了,還進女兒家閨房,這要是傳出去,我的名節不就毀了?”
陳陽立馬低下頭,語氣也發虛:“實在對不住,我當時光顧著好奇,把這些禮儀都忘了。下次肯定不這樣了。”
朱瑞嫃盯著他看了會兒,聲音緩了點:“你現在也見著我了,覺得我長得怎么樣?”
陳陽抬頭看她,老實說:“公主又漂亮又可愛,比我想的還好看。”
朱瑞嫃忍不住嘻嘻笑了兩聲,眼尾都彎了。陳陽趁機問:“我都把名字和差事告訴你了,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呢,這可不太公平。”
朱瑞嫃抿了抿唇,輕聲說:“我叫朱瑞嫃。”
陳陽點頭道:“瑞嫃這倆字好,‘瑞’是祥瑞,盼你順順利利;‘嫃’帶女字旁,合姑娘家的溫婉,還藏著真摯的意思,配你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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