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立在天山靈鷲宮遺址中,抬眼便見滿目破敗:百年風雨摧得靈鷲宮殘垣斷壁,石階被苔蘚裹得發滑,歪斜的梁柱上還掛著朽爛的布幔,碎瓦在腳下踩得咯吱響,再沒半點當年的威嚴。
他沒多耽擱,當即放出精神力,像一張細密的網般掃過整片廢墟——從坍塌的殿宇地基,到隱蔽的石室入口,連石壁上細微的刻痕都沒放過。可掃遍全場,只在幾處石壁上看到深淺不一的鑿印,顯然刻在上邊的武功招式早被人刻意清理干凈,連半句心法、半招殘式都沒留下。
陳陽盯著那些鑿痕,眉頭皺緊,忍不住低聲罵道:“好個虛竹!這貨竟把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這些頂尖秘籍全毀了,半點傳承都沒留下,簡直暴殄天物!”罵完,他又不甘心地在廢墟里翻找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只能暫時停下腳步,琢磨下一步該去何處尋機緣。
夜色如墨,潑灑在西藏密宗寧瑪派(紅教)寺廟的金頂與經幡上。陳陽伏在寺廟外圍的矮坡后,藏在經幡投下的陰影里,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靜靜等待深夜降臨。
直到寺內傳來最后一陣轉經筒的輕響,守夜喇嘛的腳步聲漸遠,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指尖微動,精神力如無形的絲絳,悄無聲息地向寺廟外圍鋪展開來。
這精神力掃得極細,從山門兩側的石獅子底座,到圍墻根下的每一處磚縫,再到掛著經幡的木桿頂端,連藏在墻角的夜鳥都沒放過。可一圈掃完,除了幾處值守喇嘛的氣息,以及殿宇外墻隱約透出的佛法光暈,再無半點與“龍象般若功”“無上瑜伽密乘”相關的痕跡——顯然秘籍不在外圍。
陳陽眼底閃過一絲果決,起身時衣袂只帶起極輕的風。他貼著圍墻根,像只夜行的靈貓,指尖扣住墻縫輕輕一借力,便翻上了不算太高的院墻。
落地前,他又一次放出精神力,精準避開東側鐘樓里打坐的紅衣喇嘛、西側偏殿外巡邏的護寺武僧,腳尖點在青石板上無聲無息,朝著寺廟深處的主殿方向,悄摸摸潛了進去。
陳陽貼著廊柱繞過主殿的鎏金經輪,最終停在一座比周遭殿宇更顯莊重的建筑前——這里正是赤巴起居與處理教務的大殿。殿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酥油燈光,空氣中彌漫著藏香與經文紙張的陳舊氣息。
他屏住呼吸,精神力如細密的網,緩緩覆蓋整座大殿。從殿內供奉的蓮花生大師塑像,到墻角堆疊的經卷,再到赤巴平日打坐的法墊,每一處都被掃過。
起初只感知到濃郁的佛法氣息,直到精神力探入殿側一間偏室——那里靠墻立著三排紫檀木經架,密密麻麻擺滿了用藏文書寫的經書。
當精神力觸碰到最上層一疊用明黃色綢緞包裹的經卷時,兩股熟悉的氣息傳來:一股厚重如山海,正是《龍象般若功》;另一股清寧如靜水,便是《無上瑜伽密乘》。
陳陽眼中一亮,身形如影般閃進偏室,指尖輕挑便解開綢緞,將兩本秘籍快速收入隨身的空間法器中。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他轉身正要原路退出,殿外卻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何人擅闖!”——竟是守在殿外的護寺武僧察覺到了異常。
陳陽心頭一緊,知道自己已暴露。他很清楚,寧瑪派藏有不少修煉“龍象般若功”的武僧,以自己當前的修為絕不是對手。來不及多想,他從空間放出,十幾顆通體黝黑的手雷瞬間被外放出來,順著殿門滾向走廊。
“轟!轟!轟!”
接連的baozha聲在身后響起,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碎石與煙塵彌漫開來。陳陽沒有絲毫回頭,借著baozha的混亂與遮擋,足尖發力,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寺廟外墻奔去。
陳陽在天山深處尋了一處隱蔽的天然洞穴——洞口被厚厚的冰掛與灌木叢遮掩,洞內干燥平整,巖壁縫隙還透著微弱的暖意,恰好適合閉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