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聲并非沒有——有人在專欄里質疑“一個20出頭的新人不可能寫出如此厚重的作品”,甚至猜測背后有槍手。但更多人被他在鏡頭前的真誠打動:書店里,讀者拿著書和他的采訪截圖比對;學校的課堂上,老師用他的例子鼓勵學生“年齡從不是想象力的枷鎖”。
到4月中旬,“jadechen”這個名字已經和“侏羅紀公園”牢牢綁定。超市的收銀臺旁擺著他的訪談雜志,出租車的廣播里在討論他的創作理念,連鄰居家的小孩都會指著電視喊:“就是他寫了恐龍的故事!”陳陽的知名度,就像他筆下的恐龍一樣,以不可阻擋之勢,闖入了全美國的視線。
4月17日的午后,陽光透過定義時代大廈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陳陽抱著一個扁平的畫筒走進亞瑟的辦公室時,他正對著銷售報表笑得合不攏嘴。
“雷諾茲先生,有樣東西想讓你看看。”陳陽將畫筒放在桌上,抽出一疊厚厚的畫紙——20張手繪恐龍圖在陽光下鋪開,霸王龍的獠牙沾著涎水,迅猛龍的利爪泛著冷光,連三角龍皮膚的褶皺和劍龍骨板的紋理都清晰得像能摸到。
最絕的是那張全景圖:火山腳下的恐龍群里,華裔博士周明穿著白大褂站在觀測臺,背景里的基因實驗室玻璃映著恐龍的影子,科幻感和真實感擰成了一股勁。
亞瑟的手指在畫紙上輕輕摩挲,呼吸都放輕了:“上帝……這是您畫的?”他翻到最后一張,發現每張圖右下角都有“jadechen”的簽名,筆鋒和手稿上如出一轍。
“剛完成的。”陳陽說,“我想把這些圖加進《侏羅紀公園》里,安排排版后作為新版發行。另外,這20張圖需要在歐美各國登記知識產權保護,避免被濫用。”
亞瑟猛地一拍桌子,差點碰倒手邊的咖啡杯:“太完美了!讀者肯定會瘋的!您不僅會寫,畫功居然也……”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只能反復點頭,“我馬上去安排——讓法務部聯系歐美各地的版權代理,確保每個國家的登記都同步推進;排版部今天就加班,務必讓插圖和文字嚴絲合縫。”
他盯著那張霸王龍的特寫,忽然抬頭:“新版就定在5月1號發行吧?剛好趕上勞動節假期,銷量肯定再上一個臺階!”
“可以。”陳陽看著他眼里的光,知道這20張圖會讓《侏羅紀公園》的熱度再添一把火。
亞瑟已經抓起電話,對著那頭喊:“叫上版權經理和美術總監,五分鐘后會議室開會!有個能讓我們再賺翻的好消息……”
畫紙被小心地收進文件夾,陽光落在“霸王龍”的眼睛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紙上掙脫出來——這本已經大火的書,顯然還藏著更多讓世界沸騰的底氣。
5月1日,帶著20張恐龍插圖的《侏羅紀公園》第二版準時上架。提前一周鋪天蓋地的宣傳早已吊足了胃口——地鐵廣告牌上印著霸王龍插圖的局部特寫,電視里循環播放著陳陽手繪時的側影片段,連街頭書報亭都掛出了“限量簽名版預售”的紅色橫幅。
新書剛開售三小時,全美各大書店的首批庫存就告罄,加印的訂單像雪片般飛向定義時代大廈的印刷部。
5月2日下午,紐約中央車站旁的大型連鎖書店里,簽售會還沒開始,門口就排起了繞著大樓半圈的長隊。陳陽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配休閑西褲,剛從后臺走進會場,人群里就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喊聲:“jadechen!”“我愛恐龍公園!”還有人舉著自制的恐龍海報,上面用馬克筆寫著“周明博士是我的偶像”。
他站在簽名臺后,看著眼前攢動的人頭——有抱著書的小孩,有戴著老花鏡的老人,甚至還有幾個穿著恐龍造型t恤的年輕人。那一刻,他心里猛地一熱,原本平靜的情緒被這陣仗攪得泛起波瀾。
“請吧。”他拿起筆,對第一個走到臺前的女孩微笑。女孩遞過書時手都在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讀了三遍,您的畫太酷了!”陳陽在扉頁簽下名字,抬頭和她握了握手:“謝謝你的喜歡,祝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接下來的時間里,簽名、握手、說祝福語成了循環。他對每個遞書過來的人都保持著耐心,遇到小朋友會多問一句“最喜歡哪只恐龍”,碰到老人則會放慢語速說“祝您身體健康”。
大部分時候,他說的都是那句簡單的“希望你每天都開心”,但配上真誠的眼神,總能讓排隊的人露出笑容。
隊伍還在不斷延長,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在書頁上投下溫暖的光斑。陳陽握著筆的手微微發酸,卻看著眼前一張張期待的臉,心里清楚——這場由一本恐龍故事掀起的熱潮,才剛剛進入最熱鬧的篇章。
簽售會進行了兩個小時,陳陽抬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目光掃過依舊蜿蜒的長隊,心里暗嘆這熱度比預想中更持久。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身影讓他筆尖微頓——那是個穿著素雅連衣裙的女孩,長發披肩,眉眼清麗,帶著點怯生生的局促,正隨著隊伍慢慢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