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眉頭一挑,語氣中帶了幾分審視:“那你來此有何目的?”
“對你很好奇,”陳陽直,“想見你一面,順便有幾件事情告訴你。”
朱厚照定了定神,揚聲道:“你說吧。”
陳陽看著他,緩緩開口:“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結局?我可以把你的身后事,后續發生的歷史狀況都告訴你,你想不想知道?”
朱厚照先是瞇起眼,上下打量著陳陽,眼神里帶著幾分看神棍似的審視。但見陳陽神色平靜,眼神堅定,不似作偽,他沉吟片刻,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道:“你說來聽聽。”
陳陽頓了頓,繼續說道:“正德十二年應州之戰,你親上戰場,史料里文臣記載得簡略,只說敵方被斬殺十六人,你這邊損失五人,這般數字,你聽著怕是要皺眉。”
“正德十四年你下江南,一路經臨清、淮安、揚州,直抵南京,還去了蘇州、杭州等地。那些文臣背地里多罵你荒唐,說你荒廢朝政、耽于游樂,史書里也少不了這類評說。”
“到了正德十五年,寧王朱宸濠反叛,你執意親征,可兵還沒到,王陽明已經把叛亂平定了。你卻讓人把朱宸濠放了,非要自己再‘親手’擒獲一次,演了這么一出戲才罷休。”
“至于正德十六年,你在清江浦釣魚時失足落水,受了驚嚇染了病,沒過多久就去了。在位十六年,終究是沒留下一兒半女。”
陳陽看著朱厚照的神色,問道:“聽了我說的這些,有何感想?尤其是你死后,你這一脈的皇位就斷了。那些文官,比如楊廷和,會擁立你堂弟繼位。至于你堂弟是誰,我就不細說了。”
朱厚照臉上仍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眉頭微挑,顯然沒把這些話全放在心上。
陳陽見狀,坦然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說的這些,都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有記載可查。”
朱厚照眼神一凝,追問:“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何人?”
“我來自后世。”陳陽直,“所以這些早已發生的事,我都清楚。想知道你死后的廟號嗎?”
朱厚照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身子微微前傾:“說來聽聽。”
“明武宗。”
朱厚照聞,嘴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似是滿意:“武宗?‘武’字,倒還不錯。”
陳陽看著他,淡淡道:“你難道沒聽出來,這更像反話?這‘武宗’的廟號,實則是對你的一種諷刺——看似尚武,卻多是荒唐行徑罷了。”
朱厚照眼神銳利,追問:“你說來自后世,如何證明?又如何讓我信你所非虛?還有,后世究竟是何模樣?”
陳陽淡淡道:“我不必向你證明什么,告訴你這些,不過是我對你本就好奇。至于后世的情況,你想知道,我可以說給你聽。”
朱厚照沉聲道:“請說。”
陳陽道:“你的大明,在你死后還延續了一百多年,歷經六代皇帝。但最終,江山還是丟了——被遼東那些留著辮子的韃子占了去。”
陳陽繼續說道:“那些韃子建立的朝代叫大清。他們掌權后,搞起了文字獄,動輒因獲罪,死死鉗制著天下人的思想。到了后來,國力日漸衰頹,被西方的堅船利炮轟開了國門。他們還向咱們這邊傾銷鴉片,害得無數人身心俱疲,國家也因此積貧積弱。
之后的日子里,大清被迫簽下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割讓了大片國土,賠償了巨額銀兩。國土淪喪,百姓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
陳陽頓了頓,語氣沉了幾分:“還有那倭國,日后會變成日本,他們會對咱們國家發動大規模侵略,那場戰爭打了十四年,他們在咱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實行‘殺光、搶光、燒光’的三光政策,還搞細菌戰,強征慰安婦,犯下了累累罪行。
十四年里,咱們的軍民被殺害了數千萬,大半個中國的國土淪陷,百姓流離失所,日子過得苦不堪,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